床上的楚子成这时才发现自己袜子不知哪里去了,心想着杜皎儿说她手脚冰凉, 搓都搓不热,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捂着肩, 赤着脚提上鞋时老医师已经为杜皎儿把好脉了, 他研了研墨, 在纸上写着药方。
楚子成问道:“她怎么样?”
老医师望了他一眼, 没理,反而对着杜皎儿道:“姑娘除了有些气虚、多少染了点风寒外,没什么大碍,喝两副药就好了。”
杜皎儿听此赶忙说道:“谢谢医师。”
楚子成杵在那儿想了想,道:“医师,她前几天不甚撞了头,昏迷数日,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有法子医治?”
“嗬?”
老医师一听有些诧异,也不在意这话是不是楚子成说的了,他拍开杜皎儿玩红线的手,又把了许久,最后干脆线都不用了,直接上手,过了大概一炷香时间,得出了结论。
“年轻人,别看老夫岁数大了,眼花了,手抖了,头发白了,脸长斑了便出言试探,老夫的医术在整个祺坪虽不敢妄自排个一二,却是鼎鼎有名。”
老医师并未探出杜皎儿有失忆病状。
杜皎儿听了后忍不住皱起眉头,宫里太医为她诊断时,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本来还想缠着老医师学学医,此时听他这么说也略微有些怀疑。
尽管她那怀疑的神色一闪而过,还是被老医师看到了,他气的咳了两声,站起身子收拾好东西推门出去后便要下楼,楚子成追了过去,按住老医师的药箱,道:“外面风雪大,医师不如在此住上一夜,待风雪停停,我亲自送医师回去。”
老医师听此道:“不用了,你不是信不过老夫的医术么?”
楚子成无奈的道:“我可没说信不过。”
“那你让老夫替你把把脉。”
这老家伙还耍起了无赖。
楚子成再次把手缩了回来,她抬眼一看,恰好看到了胜衣的空屋子,立马收回目光,道:“我没事,医师请吧。”
说着随手指了个空屋。
老医师冷哼一声“那让老夫看看伤口总行吧。”
楚子成有些迟疑,还是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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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医师长年奔走,客栈早就住习惯了,擦了擦桌子把药箱放在上面,颤着手将火炉点燃了,一回头见楚子成还在那站着那儿,便道:“还愣着干嘛,衣服脱了,老夫看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