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江陵月嘶吼一声。
“啊!啊――!”
二十三人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对付不了几千人的军队,江陵月朝远方看了看,心里五味杂陈。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加入倒下者的行列,江侯爷已回天乏力……气数尽了。最后的三名战士将依然紧紧将定北侯护在中间,脚下就是多年来征战的兄弟,没人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人是谁,但终究他们都会倒下。
“若有来生,仍愿当将军!”
在场的周军没有一个人会忘记这场恶战,还有照国定北侯最后的嘶吼。
一切都平静下来。
周显带着一百精兵气喘嘘嘘赶到,只剩下最原始的战场,一地上倒下的人横七竖八。他们还是来晚了,眼前似乎能还原今晚战场的惨烈程度。
“完了…侯爷,侯爷呢……”周显脸色泛白眼眶发红,目光不停在战场上搜索着,怕一眼找到定北侯。
天色泛白山谷里已经有鸟叫声,渐渐地林u才有意识,睁开双眼刚看清周围,心跟着一沉。
“陵月呢――!陵月呢!”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燃了一夜的篝火消失殆尽。
“回王爷,周大人带兵去救侯爷了…”
身边的战士还没把话说完,林u气得面红耳赤,怒吼起来,“周显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急匆匆朝不远处悠闲吃早糙的马奔去,拉上马抽起鞭子飞奔起来。
“王爷,王爷――”将士一个个见拦不住,慌忙牵着马跟了上去,动作慢的还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这地界儿谁都怕王爷有个三长两短。
林u的心里满是愧疚,后怕得不敢往坏里想。
“江陵月,你一定要挺住。”
“二哥,以后就是我们的天下。”
“二哥,我陪你打周国。”
“二哥,得月楼的菜色好,我们去尝尝。”
“二哥,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
远远得就见周显带着人正清扫战场,林u鼻头发酸心里松了一松,急忙下马。
“王爷――”周显端正得跪在林u面前。
“免礼,”林u心不在焉,眼神不住搜寻着江陵月的身影,问道:“定北侯呢?”
周显依然跪在地上,沉声道:“回王爷,最晚…定北侯领兵全军覆没……”说出这几个字,周显悲痛到了极点。
“……”林u愣在那里,命令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沉静的空气仿佛抽了林u几耳光。
手里的马鞭无情得挥向周显,鞭子是蛇皮做得很沉,一鞭下去周显的衣服跟着裂了口子,平日里林u都不舍得使劲儿全力抽打他的爱马,站在今日的他显得多么绝情。
周显捧着江陵月的贴身宝剑和残存的铠甲,“王爷……”
林u悲痛得几乎要晕过去,嘴唇不停的颤抖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艰难得走过去指尖轻轻得触碰着江陵月的遗物,手抖得如同秋日细雨。忽地奋力一挥,把东西全打在地上,吼道:“给本王看这些作甚!找――!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身,不然你们都跟着陪葬。”林u恨得后牙咬得咯咯直响,听得骇人。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王爷发起怒来不亚于地狱阎王。
“是――!王爷,属下这就加派人手继续找。”周显顾不得疼,甚至他不觉得疼,如果王爷不对他做些什么,他更难原谅自己。
四下无人,林u呆呆得望着周围,喃喃道:“陵月是二哥害了你……”
三日整整三日,定北侯毫无音讯。
营帐里,林u明显消瘦了好多。
见常安进账,林u急忙抬头,眼神里带着期许,“怎么样?有消息没?”
常安揪心得摇摇头。
刚刚摆好的膳食,林u提箸勉强吃了几口,“都撤了吧。”
“王爷,您又吃了几口…您这样身子哪里熬得住。”最近雍王脾气暴戾,常安不敢多劝却又不能不劝。
“咳咳咳……”林u忍不住咳嗽几声,“本王吃不下,叫你撤你就撤。”悲痛到难以下咽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常安刚出帐篷,林u放下手里的奏折,自言自语道:“悦君我一定不会放开你……”
“王爷,大将军求见。”
“传――”
大将军风一样地进到营帐。
“王爷,上次你从马背上射下来的人是周皇三子。”李立激动地搓搓手,他知道这几日王爷心里不痛快。
果然林u眼神一亮,微微敛眼,“哦―?”
“据可靠消息,周三皇子伤势很重,只怕要归西了。”
“哼―!他本就该死,让周朝老儿多派几个儿子来给本王杀杀。”
“这三皇子在他父皇那并不讨喜,周朝皇族历来很少上战场。周军现在粮饷充实,只怕是有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