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整天,司景年都没联系我。
我也不敢去主动联系她。
不敢自己撞到枪口上去。
第二天下午2点25分,司景年给我发了微信消息。
我惴惴不安地点开了那个消息。
司景年:今晚7点到家,我需要和你聊一下。
我看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坠入谷底。我用力地攥住手中的手机。力气大到关节发白。
完了。
我完蛋了。
我的心在身体里七上八下,如有人在身体敲一口大钟一样。
晚上要被宣判死刑了。
我心如死灰。
一切都乱了,我本来打算搬家走开,慢慢忘记她,忘记对她的喜欢。然后等我忘却这段情的时候,还能微笑着和她做朋友,祝她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却因为我的一场酒后告白,一切都崩塌了。
我和她,可能这次真得要告别了,以再也不见的方式。
我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身体却像躺在坚硬的冰窖里。承受着来自骨髓的寒冷。
我任眼泪流淌着,打湿枕头。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眼泪,我哭到停不下来。
我应该起身收拾东西,准备搬离这个家才对。
但我浑身无力,有种发烧后的眩晕感。我只想在这里躺到天荒地老,不用去面对司景年的决绝。
我先是无声地哭泣,转而蒙上脑袋放声痛哭。
哭到脑袋缺氧,呼吸失控。
再这样会被闷死的,安小雨。
闷死不也挺好的,我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但终于还是爬起了身,我看了下时间,已经6点半了。
我六神无主地爬起身来洗脸,化妆,换衣服。看到镜子里面苍白如鬼的自己,我笑不出来。
犹如鬼片里的恐怖鬼魅……
不行。
这样会吓到司景年的。
我用冰块敷肿成核桃的双眼,给自己画了个粉粉的妆容,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让它多点血色。
双目无神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属于自己的末日审判。
时间一点点爬过,司景年回来了。我看了下客厅里的灯,果然刚好7点,她真得很准时。
我的视线追随着她。看着她换鞋,洗手,然后一点点向我靠近。
我觉得很不真实,总有种坐在电影院透过荧幕在看她一样。
她坐在我面前的沙发上,红唇微启,她说了句话。
拉回了抽离出这世界的我。
“吃饭了吗?”我听到她说。
“不饿。”我吐出的话语沙哑到刺耳,像是拉风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