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如今竟靠轮椅行走,这一病四年的说辞,又如何会有怀疑,更何况众人周知她从出生起便带有不足之症,虽后来跟着无崖子学武功强健了身体,可那病也是说发就发的。
“父皇不怪罪儿臣就好,只是……儿臣辜负了父皇的期许,未能跟随张大将军学那行军打战排兵布阵之术,如今竟直接回了京城……”东方度抬袖轻轻擦拭去脸上的泪珠,“父皇,待儿臣身体康复,便再去冀州吧。”
“度儿,这冀州,你也不必去了,今晚年宴,父皇会封你为清王,以后就做个逍遥王爷吧。”东方度已是十八岁,过了今日,便是十九岁了,本在去年末今年初就该被封王了,如今迟了一年,竟还是被封为清王,与前世的封号,一模一样。
原以为打乱了一点,后面的一切都会跟着变化,不想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但纵然是被封清王又如何,这次回来,她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儿臣,先谢过父皇。”隐在袖后的唇角,一抹笑意一闪而过,待袖子放下,又是那个一脸淡然的二皇子。
“对了,度儿,你是被何人带走的?张卿将收到的一封信夹在急报中一同送回京城,信上写着凌度在我这里,这送信之人是?”乾文帝想到那封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的信,不由得问了出来。这四年,他派遣了暗卫出去打探寻找,却半点消息都没有,仿佛如人间蒸发一般。
“是一位江湖女侠。”东方度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儿臣在路上病发,恰巧遇上了她,她会医术,便将儿臣带回了她的药谷,儿臣在昏迷前,让她送信一封,后来,便陷入了昏迷。也多亏了她,儿臣才能活下来。”
“朕该好好赏赐这位女侠的。”乾文帝看东方度说起那位救她的女侠,心里便有了个小小的计算,“不知那位女侠姓甚名谁,那药谷又在何处?”
“儿臣不知。”东方度摇了摇头,“进谷出谷之路,儿臣都是在马车里。她将儿臣送到京城后,便走了。”言下之意,不知道药谷在哪里,也不知道那女侠如今在哪里。
“至于她的名字,她只告诉儿臣她姓封,便再无其他了。四年来,儿臣都只唤她封姑娘。”东方度存了自己的心思,又怎么会把顾红衣的真实名字说出来。
“那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位侠义心肠的女侠,又懂得医术,若是能招进宫来,或者赐予度儿,该多好。”这样他这个病皇子就能时时被人照顾了,他这做父皇的也可少操些心思。
“父皇,封姑娘她志在江湖,又怎么会愿意留在皇宫之中,就连这京城,想必她也不会多待的。”东方度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