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燕临秀漠然睁眼冷冷看着她,“今日的你太过放肆了,出去!”
“……”薛忘雪倒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燕临秀再次闭上眼睛,催动内息,耳垂上的白骨修罗戒森森发亮——修罗戒的煞气可以泯灭她的心性,却也具有疗伤奇效,至少,此时此刻燕临秀知道,她还有七成控制修罗戒的把握。
只是下一次,她也不知道到底还能不能抵抗住修罗戒煞气的完全吞噬?
薛忘雪悄悄地走了回来,远远看着燕临秀被煞气的流光吞没,视线的最后落在了燕临秀的耳垂上——那是煞气流光的源头,难道燕临秀心性大变,全是因为那枚白骨戒?
“啊——”燕临秀突然凄声痛呼了一声,额上青筋暴起,甚是可怕。
“临秀!”薛忘雪忍不住跑了过去,她的手指才触及她身上的铁链,便被煞气刺得不得不往后缩去。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啊?!”薛忘雪双眸已湿,她红着眼眶看着燕临秀痛苦的呻吟,心如刀绞。
鹰儿听见了主人的惨呼声,扇着翅膀跑了进来,围着燕临秀不断地扇动翅膀,极为慌乱。它看看燕临秀,又看见薛忘雪,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不时地鸣叫两声。
“我不会让临秀有事的!鹰儿,走!”薛忘雪蓦地想到了一个可以救燕临秀的法子,“我们走!”
鹰儿担心地看了看主人,它有些迟疑。
薛忘雪厉声道:“鹰儿,你相信我,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鹰儿扇了扇翅膀,点了点头。
薛忘雪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回头对燕临秀道:“燕临秀,等我回来!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一句都不能少!听见了么?!”
燕临秀兀自跟煞气纠缠着,呜呜呻吟,也不知她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事不宜迟,薛忘雪并不是个犹豫的人,她唤着鹰儿跑出了山洞。她回头又看了看山洞口,这山洞甚是隐秘,本就藏在一方凸出的悬崖下,料想不会有人寻到这儿。薛忘雪对鹰儿道:“鹰儿,走,带我回临安!”
鹰儿扇了扇翅膀,双爪抓住了薛忘雪的双肩,便带着她飞了出去,振翅飞向了云端。
临安城外的叛军突然退去,原本来势汹汹的火牛冲阵竟瞬间瓦解。
城头之上,晏歌与叶泠兮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折腾了大半夜,东边天际也渐渐浮起了鱼肚白,料想叛军今日是不会再来强袭临安城了。
晏歌也终是可以腾出精神,好好整军,把叛军可能的战法做个推演,以保桃州不失,临安不破。
“报——”
斥候沿着城阶跑了上来,恭敬地对着晏歌一拜,“叛军已退出临安范围五十里。”
“飞鸽传书百里雍,让他务必守好柳州与桃州的粮道,我军补给,切不可断!”晏歌肃声下令,说完,她又极目望了望临安城远处的城郭,“传我军令,全军先行修固城墙!”
“诺!”斥候得令之后,转身跑了下去。
“叛军既已深入桃州,必不会只有这一招强袭……”叶泠兮远远看着今夜那些战火余光,忧心忡忡,“沈远绝对还有后招。”
“楚……”晏歌一时忘了,险些又唤她“楚山”,幸好被叶泠兮及时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