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头们在下面递小话,“宁肯给狗吃,也不给我们吃,给狗吃不糟践,给我们吃才是糟践。”
“赵长贵,出列,说长官坏话,掌嘴!”董六捏了捏嗓子,那里的确不舒服,明日起得找个喊话的兵。
惜玉上前就是狠狠的两巴掌。
队伍里又有人骂:“狗腿子,不男不女。”
惜玉一个眼风扫过去,那人不敢再说话了。
“刘二柱,你**里有杆枪,便自以为是个男人,瞧不起人家长得俊俏的?董惜玉的武功在我之上,找机会你们比试比试,看看你更像男人,还是他更像男人。”董六清了清嗓子。
“这龟孙子有顺风耳不成?”
董六回过头来,这回倒有点分不清是谁在说话,他用手指来指去,最后戳中一个兵,“龟孙子在此,敢说不敢认。”
他在身前画一道线,“左右都出列,连坐,扛木头去白水镇吧,咱家邻居二婶子的柴也快烧完了。两柱香!”
这下终于消停了。
“好了,我们开始练兵吧。”董六笑笑。
兵们差点晕过去,原来这才是一天的开始。
接下来的操练,也不花费力气,就是让人站在校场的寒风中立定了,董六谅他们刚刚跑完出透一身热汗,这样子冷风一吹,必然生病。于是每个人回营穿上厚棉衣再出来,时间是一盏茶的功夫。
话音刚落,惜玉开始给他倒茶。
兵们争相恐后地回营房,穿上最厚的衣服,也有刚刚跑得热火朝天的,实在穿不进棉衣,便大着胆子敞了衣领又出来。
没站一会儿功夫,热汗冷透,敞着领子的兵们瑟瑟发抖,惜玉凶神恶煞地看着,便没人敢去系衣服,知道军令如山,长官拿眼盯着,递小话都不允许,何况穿衣服系裤带,不妥。
董六上前,一个个给他们扣衣领,系裤腰带,“身在边关,离家万里,刀剑无眼,长官不理,唯有自己爱惜自己的身体。划一刀上点止血药,不出三日也就好了,若是伤风着凉再烧起来,边关缺医少药的,一个不小心,人没了。爹娘家中坐,泪在心里流,白发人送黑发人……”
兵们被董六系好了棉衣,眼泪哗哗地就淌了下来。
这一站,一直站到午后未时,令台前摆着白白圆圆的肉包子,腹中叽里咕噜的全是此起彼伏的怪响。
这一刻,他们无比盼望农忙时刻的到来,就可以不用这么操练,下地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