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太监们批得好,下面的人心里有数的。你当朕批阅奏章时,朝里没有人骂吗?皆以为当皇帝多么风光,可是坐在龙椅上,你若一意孤行,那便是昏君,你纳谏挨骂,那才是明君,其实当昏君爽快多了。”韩成玦说完,有气无力地靠到后面书桌上,“往后不会再召你或者铭玥侍寝了,你们两个都不喜欢朕,朕心里清楚得很。”
梁冠璟挑眉,没敢笑出来。
韩成玦突然就哭了起来,“她只是利用朕给她报仇雪恨,朕是真心实意地喜欢她的,可是朕捂不热她的心,她是铁了心跟你了……”
梁冠璟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抢了人家的心爱之物,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觉得自己好似在安慰儿子,而不是夫君。
“允清是不是你跟顾长风生的?”他突然说道。
梁冠璟愕然,哭笑不得推了他一把,“你想什么呢?他不过早产几日,你就疑神疑鬼的。”
“你怀孕了却不肯告诉朕,是等着孩子生出来看看长得像不像他吗?”
梁冠璟翻了个白眼,“儿子像娘,金子打墙,说不准他将来比允漴还有出息。你要疑心他不是你的龙种,那我也没办法。我当初移情别恋,投入你的怀抱,是看中你的权势吗?你当年除了一个燕王的身份,你有个屁的权势?我要当皇后,还不如嫁给秦王,你看他愿不愿意娶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找谁不好,我回头找顾长风?我三哥哥跟他那档子破事,你当我不知道吗?”
韩成玦愕然,“你三哥跟他?……他们……他们那个了?”
梁冠璟道:“当年我跟你成亲了,顾长风消沉了很久,我三哥还能放过了他?他一早就看上顾长风了。”
韩成玦听到这里,破涕为笑了。
“允清就是你的儿子,别瞎想了。”梁冠璟说完爬过去收拾一地的奏折,“你真要我批阅奏折,我还就不干了,免得朝里有人说我专权。你让铭玥来御书房吧,反正她早年也来这里伺候过,批过奏折,你不说,内阁也不敢明着问,那些年铭玥暗地里代批的奏折并没有让你挨什么骂,非但如此,有些事情办得挺好。”
韩成玦用道袍袖子擦了擦眼泪,起身道:“她到底年纪小,没什么经验,你还需从旁提点,总之这里的事你们商量着办吧。”
“那你呢?什么都不做?”梁冠璟还跪坐在地上收拾奏折,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