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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穿衣下床。一边匆匆向妻子说了电话里的事。她其实已经听出了个大概,惶惶地叨念,是情杀呢是财杀呢?要不是生意场上的仇杀?钱哪,真是一个害人的东西。她问我现在去哪?我说去焕娥家。她惊异地问,他不是离婚了吗,不是早就搬出去了吗?怎么死在原来的家里?别是……妻子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我这才想到此事有点蹊跷。但是,死人翻船,人之大事,别人求到门下,不管也不好。何况事关白汉生。于是,我又将电话打过去,这次是白汉生的前妻接的,也是抖抖嗦嗦,语无伦次。我说,刚接到白戈的电话。白汉生的前妻说,是我要她打的。我问,是怎么回事啊?她哭诉说,你来啊,你来了我跟你讲啊。我问,要不要再叫几个老同学来。她说,你先一个人来。我说,这样大的事,我一个人来……合不合适?白汉生的前妻听出了我的意思,她说,警察已经来了。果然,电话里隐约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但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白汉生的前妻哭起来,说,我已经糊涂了,想要你来给我拿个主意,看在汉生的面子上。

我本想让那边的警察来说几句话,好证实一下,犹豫片刻,还是算了。

听说警察已经来了,妻子稍稍放心,只是说,千万千万小心,注意安全。如今这个世道,什么事都有。临走,又要我把手机带上,让我一去就打个电话回来。

出租车停在小区大门的电子栏杆前,值守的保安先问了我的名字,再问找谁,然后打了一个电话,放行让我们进去。小区很静,那一栋小高层也很静,只零零星星亮着三两扇窗。看来这事还没有惊动谁。

下车后,我看见白戈正在门栋前那棵树影下站着,见我来了,小声叫了我,轻手轻脚将电子门打开,轻手轻脚地关上。上电梯,进家门,一直没有说话。

屋里有些凌乱,光滑的花岗石地面上,一片白灰灰的鞋印,大约是那些警察踩上去的。茶几上放着几杯喝残的茶,烟缸里有几个烟头。焕娥头发蓬乱,脸色蜡黄,抱着一床毛毯,蜷缩在大沙发一角,见我来了,歪歪倒倒站起来,让我坐。屋里已有些破败感,原来天花板上的灿若星河的射灯,坏了一小半,寥落地亮着。水晶吊灯里的灯泡也零零散散憋了好几只,窗纱搭拉下来几个角,物件很乱地摆放着。焕娥说,警察刚走。我问,人呢?焕娥哭起来,指了指一间卧室。我见她们都没有领我进去的意思,只好自己一个人进到那间卧室,白戈这才跟了进来。顶灯亮着,窗帘关着,床上躺着一个人,用一床浅黄色床单蒙住。我拎起床单一角,看见了白汉生的脸,静静的,纹丝不动,像睡着一样,只是模样有点陌生。他穿着一套绣花缎面睡衣,干净整洁,没有任何撕扯污染的痕迹。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异样。

我默默站了一会儿。回到客厅。

我问,怎么死的?

焕娥只是不做声,在那儿发抖。突然,她用毛毯塞住嘴,嚎哭起来,用头撞沙发靠背。她说,他上了吊。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吊?

焕娥说,警察来验了的。你去看看他的颈子。

听到白汉生的这种死法,比听到他死了还让我震惊。我问,他怎么会想死呢?

焕娥又哭。哭了好久才说,他是没得办法了。

我问,什么事没有办法了?

焕娥只是哭,不再说什么。

在焕娥哭的时候,白戈就一直坐在卧室的一张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白汉生,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样子很可怕。我进到卧室想拉她出来,她狠狠一扭身子,挣脱我的手。依然坐着。

我只好回到客厅,对焕娥说,现在要紧的是赶快商量后事。

焕娥说,我哪里还有脑筋想这些哟,我现在是糊涂的,我都想死了。我现在和他是这种关系,让我怎么办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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