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妈妈声音颤抖:“是。”
她是王爷生母身边的旧人,若是像先前一样她占了理,廖妈妈也不至于如此害怕,只是这次她的确是违背了王爷的命令……
赵曦凤眼幽深盯着廖妈妈,声音似淬了冰:“那你手里的提壶里盛的是什么?”
廖妈妈想撒个谎,说是给白姨娘送的补药,可是她一向正直惯了,实在做不住这下作之事,便实话实说:“禀王爷,是给白姨娘备下的避子汤。”
赵曦声音飘忽:“按照王府规矩,违背我的命令,该怎么做?”
廖妈妈涩声道:“违背王爷之命,当众杖责二十,罚三个月月银。”
赵曦声音柔和:“那廖妈妈寻赵富领罚去吧!”
廖妈妈磕了三个头,刚要起身,便看到王爷的皂靴出现在自己眼前,接着便听到王爷柔和却蕴含着杀意的声音:“廖妈妈,我最后再说一次,我自己的女人,我房里的事情,由我自己处理,不用人越俎代庖多管闲事。”
廖妈妈侍候王爷多年,知道这意味着王爷的最后警告,自己再犯的话,自己的命怕是保不住了,当即脸色惨白浑身发抖退了下去。
待外面事情处理完毕,赵曦这才回了卧室,却发现蜀葵居然睡着了。
蜀葵似乎睡得很香,整个人缩成一个圆球蜷缩在锦被下面,小脸白里透红,呼吸声很均匀,只是眼睫毛湿漉漉的,明显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赵曦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又怜惜,立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蜀葵的睡颜,笑了笑,进浴间洗澡去了。
从浴间出来,赵曦掀开锦被,挨着蜀葵躺了下去。
他刚躺下,睡得正熟的蜀葵就自动缠了上来,脸埋进赵曦中衣衣袖里,手灵活地钻进了赵曦中衣里面,放在了赵曦肚子上,修长的腿抬起来了赵曦腿上,然后把脸在赵曦胳膊上蹭了蹭,舒服地哼唧了几声,继续酣睡。
赵曦:“……”
蜀葵睡醒的时候,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赵曦已经不在房里了。
她一醒,素兰和善睐在外面听到动静,一起进来,隔着拔步床的垂下的锦帐问道:“姨娘,早饭已经取回来了,您要不要现在起床洗漱?”
蜀葵在翻腾了几下,低声问道:“王爷去哪儿了?”
善睐笑眯眯道:“姨娘,王爷上朝去了!临出门,王爷特地交代早膳要给您准备小米粥呢!”
想到昨夜,蜀葵心中满足得很,当即从爬了起来。
待素兰善睐侍候蜀葵梳妆穿衣罢,小丫鬟玉洁和妙真已经在明间小炕桌上摆好了早饭,都是些清粥小菜。
蜀葵坐下之后,发现素菜是鲜蘑菜心和炒枸杞芽,荤菜是小鸡炖榛蘑和土豆烧狍肉,粥是熬得黏黏的小米粥,主食是牛眼大的玉米面小馒头,都是她平素爱吃的,就接过玉洁递过来的筷子,先夹了一筷子鲜蘑菜心,发现味道鲜美得很,便又夹了一筷子。
玉洁在一旁侍候,见蜀葵用得香,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道:“姨娘,这是我爹到东京城外的野鸭湖那边打的狍子,我娘下厨给姨娘烧的菜!”
蜀葵听了,微微一笑,道:“得空你记得替我向你爹娘传句话,就说我记住了。”
这次廖妈妈和她针锋相对之事,一定在府里悄悄传开了,乔五叔和乔五婶这样做,意味着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了自己这边。
对于这样的行为,蜀葵自然会加以肯定。
蜀葵用罢早饭,善睐端了清茶侍候她漱口。
善睐在一边唠叨着:“姨娘,王爷临出门交代了,若是姨娘您出门,让我们记得服侍您穿上挡风保暖的大毛衣服……”
蜀葵听了,心里甜蜜极了,低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