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我低呵。
他朝我奇怪地笑了,眼神也含着莫名的意味,“师父,我可是为他好。”说到这里停住了,转口到,“既然人已经救出来了,我们还是快走。”
他说着,转身往山下飞去。
此时此地,确实不宜逗留。看宫尧之和危天南的样子,他们好像也并没有受伤。
一行人紧跟着荆云笑走。我心中奇怪的是,圆空在上面,为什么还不下来?
“圆空法师果然不愧为武林泰斗。”危天南感慨,“要不是他急着为十八金刚解毒,恐怕今日逃不出来。”
我听了,不知为何,立即想到了刚才荆云笑放的暗器。难道上面还沾了毒?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他。
下方传来剧烈的打斗声,心里犹豫了刹那,想到百里无涯在那里,就没打算过去了。况且我已经退出武林许久,这些事情不想再管。
打斗声居然传这么远,想来战况一定激烈。相对的,两方交战,外围的防守就弱很多。何况本来就不是军队,武林之人自由独立惯了,没什么组织性。
四人匆匆忙忙避开了打斗区域,下到灵山寺的西面。东面把人都聚过去了,西面基本上没人。四人跳跃下来以后,悄无声息地落到了的一处寂寂的庭院。庭院里还有个一人高的香炉,袅袅的青烟飘散在庭院当空,带了点朦胧的意味。我一转头,就看到伽罗佛堂的额扁悬在正门上方。
两边仍然写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几个字刚劲有力,却又清瘦潇洒,含着淡淡的脱离世俗之感。
心里不知为何一动。
“无双?”宫尧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才蓦然回过神来。
“宫谷主,在下只能送到此地了。”危天南走上来说到。他的双眼清澈而淡然,“谢谢你为师母施药,才让她不那么痛苦的离去。”
“没有救回宋女侠,宫某内心有愧。危少侠能舍命相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宫谷主,你的一些所谓的罪行到现今为止还未有定论,我今日救你,只是为了还你救治师母的恩情,今日之后,若你确实有罪,再见面时,在下一定绝不留情!”危天南义正言辞地说完,拱拱手,道一声告辞便飞身离去。
他走得很急,似乎是去加入战团了。
这个危天南,还真的一本正经得紧。
“我们也走。”宫尧之看着他离去之后,转头对我说,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略略点头。
“我也要走了。”一直等在一边的荆云笑突然开口。
我眉头一紧。宫尧之看着他,面带疑惑。
荆云笑忽然走到我对面,背对着宫尧之把他手中的判官笔塞到我手里,低声说:“从这里直下去,一直走,不要停。如果有人阻拦,就把判官笔给他看。他自会明白。”
我蓦然一惊,伸手去抓他,然而他却已经移形换位到了香炉旁边,袅袅的青烟中,他的面容模模糊糊,似乎笑了一下。我瞬间也移形换位过去抓他,到了那里才发现上当,那只是个虚影而已,真人已经不知道去那里了。
皱皱眉,没有追上去。这臭小子诡计多端,而且武功深不可测,完全没必要替他担心。虽然,他受了伤……他到底想干什么?
心里不知为何特别烦躁,明明已经决定不再管他的事。
“无双,我们快走。”宫尧之走过来,我回过神。
宫尧之表情淡淡的,甚至连一丝好奇的表情都没有。明明在逃亡的人,仍然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没有一丝被追逐的狼狈。
心里定了定,点点头,问到,“你没事?”
“我没事。未定罪之前,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况且这里是灵山寺。”他浅浅地笑到,一缕额发随着风飘散着。
看他的样子确实没什么事,我亦说到:“行,我们走。”
两人连忙朝荆云笑指的路往前急赶。灵山寺很大,翻过伽罗佛堂,就是迎接香客的大光明宝殿,再过去又是一排寺僧的居处。灵山寺常年香火不断,大光明宝殿到处都插着香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烛香。由于东面战况,寺僧都聚集到东面去了,原本常年有僧人念经的大光明宝殿空空如也,寺僧住处也空无一人。
我和宫尧之一前一后,径直穿越而过,心里都非常庆幸。可刚出灵山寺,忽然平地蹿出几条人影,迎面就攻来。
“住手!”我扬起手中的判官笔和最先的那人接了一掌。那人被打飞,在空中翻了个圈,落到了黑衣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