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一阵翻涌。
我后退,皱眉。
他垂着手,目光忽然带了点哀愁。
“荆云笑?”
“对不起,师父,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他抬起头,手指微扣。
我一惊,连忙旋身而起。
四面八方的银针。
旋转间,我看到江子游一身白衣,静静地站在一边。他的目光带着沉沉的悲哀。
我蓦然想到一个人——宫粟。
他们是好朋友……
头晕目眩,身体一阵虚弱,然后重重地落到地上。视野一片模糊。
有人轻轻地走到我身边,蹲□,轻声对我说:“对不起……”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滴在脸颊上。
我尽力睁开眼睛,最后的视野里,是那人手上的三根金针向我袭来……
睁开眼睛,揉揉太阳穴。
最近老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还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他们拼命地对我说话,可是我一句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的话模糊一片,只能看到他们的口型快速颤动着。
房门被人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英俊青年走进来,“还没睡?”
我挑挑眉,“睡醒了。”
他走过来拉好我敞开的衣服,坐在床边,“头还痛吗?”
我指指自己的脑袋,点点头,“有时候痛得恨不得把这玩意儿割下来扔了。”
他伸手轻轻地触碰我的脑袋,手指在我的太阳穴上压了压,带着气劲的手指让我顿时感到一阵舒服。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按摩。
“头发已经很长了……”他轻声说。
我睁开了眼睛,瞄了瞄散落一床的黑发,淡淡地说:“是啊,三年了。”
他收回手,改抓着我的头发放到唇边吻了吻。
“荆云笑,你够了。”我最受不了他这种暧昧到极致的动作,有些尴尬,把头发从他手里拿出来,转过身子,只留一个背影给他。
他顺势贴了过来,手搭到我腰上,“我也想睡了。”
“苏勒儿又给你什么任务了?”
“要叫圣姑。”他闷声发笑。
“少来。”我最看不惯他这种阴险的个性。明明他和苏勒儿恨彼此都快恨得想吃了对方,可是两人还是在教主面前要上演一派相亲相爱的亲情戏码。累不累?
“她现在已经没权利命令我了。”他靠过来,声音却没有太多喜悦,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哦?”我挑挑眉。
“今天教主已经把我封为圣坛总护法。”荆云笑淡淡地说到。
“哦。”我不感兴趣。
“一点都不惊讶?”他有些不满地用嘴在我耳边吹了吹。
我翻身对着他,“如果有一天你当上了天理教的教主,我也不会觉得惊讶。”
这人的手腕,实在阴毒得可以。不过他的敌人里面不包括我,那我就无所谓。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我一掌拍开他的爪子,“你有完没完?”
“今天太高兴了,特别想抱你……”他在我脖子边吐着热气。
“滚!”我一脚踢过去。他不避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