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活……是怎地个煎熬啊。
“拿酒。”
就在这刻,屋内又传出了声音。
无痕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绝命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抓住了他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将将另一手拎着的酒壶递了过去。
无痕一接,他的手也松了。转身朝院外走去。
可笑吗,平日里最关心主子身体的人,这时却主动送上对主子身体伤害最大的东西。
深吸一口,背着身子补充道。
“不够,左侧糙丛里还有十壶。”
无痕推门朝里的动作一顿,低下头,快步走了进去。
李轻尘“果然”是不够的,一口气灌下满满一壶,立刻摔了再要。
酒真是好东西,灼热的从嗓子划过,瞬时在他的腹中“燃烧”起来。
无痕立即出了屋,去糙丛中找,一手两瓶的又拿了四瓶进来。
“主子,还是少……”那个喝字还没脱出口,却被李轻尘丢来的一个空酒壶打断了。
“是少,再多拿些进来。”
哗啦一声脆响,引的无痕“自觉的”朝门口跳近了一步。
脑袋旁带出几根黑线。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不过主子下了令,自己该做的还是给做啊。一转身,又朝糙丛中的放酒处走去。
而这一出去,正对上欢喜雾眼朦胧的样子。
“主子……”
可怜兮兮的往门口一站,让见惯了嚣张他的无痕还冷不丁涌出些心疼。
自己不就是成了个亲,歇假后被调到幕后一段时日吗?啥时这货成了爱哭鬼了,自同来大周以后,都数不清见了他哭几回了。
瞧瞧,这眼瞅着就要掉泪似的。
“主子……”
正心里嘀咕着,屋内又摔出个酒瓶。
再见欢喜被打断,愣在原地的模样。
一扎头,继续朝放酒的地方走去。
欢喜愣了会儿,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向院外跑去。
无痕刚走到酒跟前,只当欢喜赌气,并未跑走多想,看着地下零散的几瓶,头皮有些发紧。
一方面担忧李轻尘的身体承受力,一方面担心一会儿没酒了如何交代。
该死的绝命,就不知道多买些啊。
就算剩下了,不是还可以找我帮忙喝嘛,就算喝不完也可以炖肉时用嘛,就算炖肉用不完,也可以浇浇花嘛。
不过炖肉还给用黄酒,至于肉,就用黄牛肉吧。大约弄个十斤,炖好了就冻起来,现在天寒也不怕坏,还有这牛肉可给藏好,否则让那两个看到了,自己肯定连渣都剩不下,娘子给我带的那些腊肉,还没走出唐国边界,就被吃的包袱皮都见不到了。呜呜,那还是亲自为我做的呢。唉,想起来这衣服也还是她为我做的呢……
哗啦!咣击!啪!
在他深陷胡思乱想的长河里不能自拔的档口,屋里突然发出一系列的声响。
轰!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无痕心下一惊,赶忙赶进屋里。
立即看到侧倒在地上的李轻尘。
“主子!”托起身仔细一看,还好,呼吸匀称,在观察了下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当下放了心。
听说喝的太猛容易醉,主子一壶一口气灌下,虽白瞎了他的酒量,但也只是喝醉了吧。
殊不知,绝命怕他多喝,提前酒里下了微量的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