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汤药过来。”
他还不能死,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虽然他即使做了也不确定是不是能真的让她断情,但至少让她今后同商玄雪在一起时,会好受些。
溪儿,原来不放开你,只因有我的纠缠,至少你不会感到孤寂。
如今决绝,只因只要你过的好,我就会很甘心。
而来世,已决心不喝孟婆汤的我,是否还能再遇到你?
可若还是这样一般,我宁可受尽地府的所有折磨,也绝不转世。
不过孟婆汤亦是如何都不喝的,我能残存的也只剩这样一个你。
第二日早晨,早饭依旧是商玄雪送来的。
不过他没有亲自来,而是让御风。
一一排开,仍是一粥四菜。只是菜品稍稍换了,例如昨天的那道蘑菇。
苏锦溪未看,淡淡朝御风带话致谢。
她倒是没料到,他还会“理会”她。
御风本没有久待的意思,回礼退了出去。
公子,苏小姐,那一个像谈情说爱的样子。
尤其是公子,昨日一回去,少有的又纵酒了。
今早起身,连洗漱都没顾得上,就差人准备这些。
可一切妥当,却清冷的让他送来。
然而这些不该是他做属下的该揣测的,压低头,强迫自己将这些都甩出脑袋。
“小姐,要不要来些。”
“好。”婵衣只是试问了一句,没想到苏锦溪真就应了。赶忙内心欢喜的为她盛粥。
只要肯吃饭就好,身体安稳了,其他总会过去。
可她不想,要是让她舍了苏辰念,她还过的去吗?
有些时候啊,反倒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苏锦溪自始而终没有看她的动作,因为她感觉无所谓。
她接下去,不是是要为了其他人活着吗…即便这活着生不如死,但她还给活着不是吗?
为张伯、为流清、为所有值得珍视的人。
当然最重要的也是为了他,为了他能安心。
为了他能安心的在底下等她……
等着她,等着让她看看那时他还有什么理由躲的开她。
吃过饭,她便一直趴在窗口张望着外面。
像是在看雪,又像是不是。
“小姐,雪越来越大,还是关上窗户吧。”突然间,婵衣往她身后披上一件薄衣,接着说了这么一句。
苏锦溪这才注意到外面的雪已经下的这么大了,有些大片的飘进屋里在桌子上还化了一滩水。
她没置与否,只用手指轻轻的将水渍一点点的推向桌下。
这一滩确定不是替她“流”出来的?可叹啊,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婵衣看她如此,最终再未吱声。只陪在她身边,陪着她一同受着寒凉。
她知道小姐的心里比这些要凉多了。
这样的“静默”一直持续到晌午,不休不动,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