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采瑜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忽略自己开口时塔玛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心中有了数。
他时间紧迫,没有耐心和这个狡诈的异国公主多费心思,冷声道:“听宫人说,公主殿下在宫里抱怨甚多,想必我大荻的后宫不太适合殿下休养。”
塔玛无语地看着他。
她从没见过能把种地说成休养的人。
“既然如此,殿下不妨去浣衣局清净一下。”霍采瑜面无表情地一挥手,“带下去。”
塔玛骤然瞪大眼睛。
从娴贵嫔和良贵嫔被抓之后她就知道那两个嫔妃失败了。
本来这事未必能查到她头上、纵然查到她头上她也有筹码可以应对。
她本以为这次摄政王避开皇帝把她叫出来是和她你来我往地互相试探、互相掂量对方的利用价值……毕竟她有那么多狡国的特殊药方和能力,只要摄政王有野心,一定能帮到他不是吗?
没想到霍采瑜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个眼神确定她在这件事里不无辜,就直接给她判了刑。
霍采瑜心情现在奇差无比,不想跟这些毁了他和陛下关系的罪人说话——多说一个字,他都怕自己气冲额头提剑把人砍了。
塔玛既然是狡国的公主,那还有利用价值,死在剑下未免太浪费……
霍采瑜这样催眠自己,才忍住了将塔玛如同那两个嫔妃一样直接判死刑的冲动。
……
李锦余在寝宫里扶着腰,叫来兰汤沐浴。
这时候他也顾不上自己对水的恐惧,仔仔细细地搓着全身上下,尤其是某些关键部位。
他倒不是觉得和霍采瑜发生关系之后身体脏,而是害怕自己会怀孕。
他们仓鼠是亲情最寡淡的种族之一,李锦余本身成了精,对后代也没有什么执念。
尤其他一只公仓鼠生什么崽子!
生下来怎么办?难道让汤圆养吗?
一边洗他一边胆战心惊地观察自己的肚子,生怕里面突然鼓出一只小仓鼠。
看得黑猫趴在笼子里几乎要笑出声:“你又不是母耗子,怕什么?”
“是仓鼠!”李锦余本能地反驳了一句,依然十分不放心,“我以前听饲主说公兔子也会怀孕、公海马也会怀孕……谁知道仓鼠会不会?”
“……你怎么不担心霍采瑜会不会怀孕?”
李锦余一愣,在浴桶里站起身:“对啊,我回头让他也去洗洗!”
黑猫:“……”
这种家养的独笼仓鼠的生理知识匮乏得未免也太可笑了。
难道蠢仓鼠以前的主人都不看小黄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