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将要到门口的每一步,五,四,三,二,逐渐缩小,都让她大汗淋漓。
沈若光见四下无人,心神一动,像一柄黑色利剑一样射进佛堂中。
到只有一步离开丝网的时候,沈清爵脚下一软眼前一黑,身子骤降,下部就要碰在两根丝线上的时候,一只手迅雷一般捞住了她,电光火石般背起她离开了佛堂。
“去军营……”
沈清爵趴在他肩头轻轻呢喃,接着便昏了过去。
蒋靖翔鼻子一酸,脚下用力,背着她滑过王府深深的高墙。
天很快明了。
丞相府中,连公子黑着一张脸,虽说一身喜服衬着他英俊的脸更加俊俏。
连笑像根木桩一样戳在原地,任由丫鬟往他身上挂迎亲的大红花,许是他气息太过低沉吓人,丫鬟挂了几次挂不上去,手更加抖了。
“行了!”连笑一把把丫鬟推在地上,自己不情不愿挂上大红花,“嘭”地一声推开门朝院中走去。
院中已有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就等着新郎官出来。
连笑看也不看,利落翻身上马,喝了一声:“走啊!”
队伍缓缓出行。
沈清爵穿上大红喜服站在铜镜前,丫鬟帮她打点一切,她却并没有丝毫波动,陆晚桐站在一旁看不明白,似乎将军只是走个过场,丝毫不走心。这是为何?
鬼知道为何,连公子的迎亲队马上要到了,将军也没有很抗拒的样子。
以往在家她都是穿便装,在外穿官服,很少见到……她这般穿女人衣服,还着了女人首饰,陆晚桐这样想着,便一直偷偷看沈清爵,仿佛一辈子也只能看一次。
按照规矩,是连笑来府上接了沈清爵,再一同回到将军府拜堂成亲。
沈清爵盖上红盖头坐进轿中,连笑的人敲锣打鼓已经到了门外,连公子进来之后冲着满院的达官贵人摆手作揖,脸上挂了一个勉强牵扯出来虚假万分的笑。
“呵呵,呵呵呵呵。”
将军府中人已经不满意了,论地位,我们将军还稳压你老子一头,怎么你顶着这脸来,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就好比杯中盛酒,装在你这个杯子里,也只能代表你这个酒杯是最好的杯子,并不等同于你的杯子和酒的价钱是一样的。
将军府众人内心:真是委屈将军,赶紧接走!
连笑内心:没完没了了,爱咋咋地赶紧接走!
从将军府到丞相府,途经一段闹市,再走二三里,就有一条不是很繁华的大道,道两边是一些两层高楼搁置许久的房屋,就是零星有人住,也被琥珀郎君带人给钱赶走了。
这里是官府的地盘,官府又一时说不出来怎么用,这些人瞅准机会偷偷住着,一来人便也吓破胆走了,谁会管他们来此做甚?
此处是重建国都时所建造,久无人用,但是无比适此刻的她们。谢冰媛一笑,坐在一楼木桌边,其他人已隐匿于旧房,乍一看这段路冷冷清清,就只有她一人。
闹市中,看热闹的群众连连喝彩,喜滋滋地看着鲜衣怒马新郎官。
人群夹道相送,连笑也懒得一直作态,只是偶尔抱拳。
一票叫好拍手声之中,卖糖葫芦小女孩牵着瞎眼老婆婆,老婆婆不住叹气。
热闹归热闹,从城东到城西,迎亲队伍一走,热闹也自然散了。
终于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