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维没有想太多,她只是从手包里拿出钢笔和巴掌大的速写本快速画了起来,祈祷上天,让那女人发呆的时间再长一些,让她能画的更仔细一些。
然而女人并没有发呆太久,两分钟后,一个俊秀儒雅的男人走到她身边,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几句,女人点点头,跟他并肩离开了。
看她要走,性格有些内向从不主动跟陌生人搭讪的夏维不知着了什么魔,小心撕下刚刚画的那张速写,紧走几步,追上那个女人,轻轻扯扯她的袖子,指尖略微颤抖地捏着那张速写,试探地递了过去。
女人微微一愣,止住了脚步,凝视夏维片刻,又把目光落到了那只正捏着速写的手上,看着那只手,她有片刻的失神,正待看那张纸上画的是什么,就听对面的姑娘涨红着脸吞吞吐吐道:“你……很漂亮,我画的……送你。”
不等女人回复,夏维一股脑地把速写塞到女人手里,又一股脑地跑向远处,绑头发的暗红色发绳滑落下来,她也没察觉,直到回了家,才想起她好像把石磊给丢在了木雕展。
她的脑袋有些晕,她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做出这种事,有些鲁莽了,可心跳的好快,她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平复下心情,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那女人不是在欣赏面具而是对着面具发呆,可能是直觉吧,直觉告诉她,女人对面具毫无感觉,她只是碰巧走到面具跟前,碰巧想起了什么,然后就发起了呆。
闭上眼睛,又想起了女人的样子,她不由自主地拿起铅笔,又默画了下来。这一画就不可收拾,灵感来的突如其然,她整整一晚没睡,一口气在速写本上画了十多张,想象着那个女人快乐的时候该是什么样,悲伤的时候又该是什么样。
三年过去,她对女人的印象早已模糊,当年画的速写也在搬家时不知遗落何方,但那心跳的感觉却一直保留在记忆深处,她从没碰到过能让她的心脏跳动的如此剧烈的人,她不确定这种心跳是否跟爱情相关,如同她不确定自己未来的伴侣究竟会是什么样。
可是,如果爱情跟心跳能成正比的话,那么她的那一次心跳也可算得上是一见钟情吧?
夏维天马行空地想着,倘若算的话,那可算是她在30年的岁月里唯一的一次心动了。
有些搞笑了,夏维耸了耸肩,且不说那只是个陌生人,单单一见钟情这东西,她从来都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