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铁闷闷不乐地关了红烧肉的火,她除了那句“夜来春睡,压扁佳人”之外,其他的怎么背得出来嘛,这麻烦劲儿,还不如穿着旗袍跳大腿舞来得爽快呢。
谁都知道劳主任没安好心,什么校长说的,肯定是他撺掇的。临来这么一招,就是想让郭小铁出丑。
劳主任的目的就是,一要完成文化宴,这个主意是他出的,政绩自然属于他;
二是叫郭小铁滚蛋,那帮老爷们和她最要好,都听她的话,明着辞退恐怕别人不服,以后他的亲戚进来不一定能服众,所以要让她自己出错。
快大妈马上就退休了,校长觉得郭小铁有本事,食堂女神还有点小名气,那帮老爷们都和她关系好,因此有意让她接班当食堂负责人,不给她使绊子怎么行?
如果郭小铁像小罗一样,是比较中庸的小杂工,那劳主任也就罢了。偏偏她是个刺儿头,不太听他的话,万一她成了负责人,后勤部门没了劳主任的嫡系怎么行,这老沙皮狗卯足了劲儿还想升副校长呢。
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说来也奇怪,初中这么单纯的地方,竟然也掺杂着斗心眼的事儿,也不知是为什么。
看到郭小铁不快活,其他同事都围拢过来,老张头拍拍胸脯说:“丫头你别急,总有办法的,万一你被开了,他不是想弄亲戚进来嘛,到时候我们几个好好溜溜那小子,给你出气。”
他们三言两语地劝她,叫她别担心,到时候只管上菜,难道不背古诗词,陶大师就能把拍桌子走人不成?话是这么说,但郭小铁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有点气不过,她绷着小脸,一抬眼看到老张头夹在耳朵上的一支水笔。
郭小铁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就开窍了,她问老张头拿来水笔,在手指间打了几个漂亮的转,脸色一变笑起来:“弟兄们别替我着急,不就是背点麻烦的古诗词嘛,我郭小铁可是打小抄的行家,劳主任难不倒我。”
说着她把水笔放围裙兜里,脸色一瞬间就乌云转晴天,拍拍手让他们放心干活吧。小罗还是替她着急,很不解地问:“办法好是好,可这又不是考试,你能把小抄放在试卷下面,这是当场对着陶大师说的呀,你小抄打在哪儿?”
“小罗子你当然不懂啦,”郭小铁扬起手来,很自信地说,“我写在手指上,到时候上一道菜说一句,我保证完成得漂漂亮亮的,让他们看不出破绽,本来嘛,我是想混混过去算了,但现在劳主任临时给我使绊子,偏要让我出丑,我就偏要做出个好样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