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是通过违法渠道获得的就另说了。……为了提高生育,已经明令禁止国内药厂售卖避孕类的药物,所以基本上来说,获取的渠道一定是非法的。”樊澍听着自己冷静的声音,像在听另一个人说话。
易华藏是故意的,他从国安局的路子那边找不到他,干脆通过故意对凌衍之施压,想要逼他出来。
樊澍闭了闭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要做的事……也和他没有什么区别。
“陆哥,你替我递个话吧,就说我要见太子爷。”
“唷,怎么,你还嫌命不够长啊?”
“不是,”男人搓着指尖的血垢,看着地板上的污渍,“我想在太子爷手下找份活干。”
“怎么着,转型了,不打算替当局打工了?”
“我身上挨的枪子你见到了,我药物上瘾也不是自愿的,都是卖的命。可被暴露之后,为了保我那条线上的其他人,我上司在我还昏着的时候,就替我老婆和我办离婚。最后也还真给他们办成了。”他笑了声,“我那会儿要是给他们抓到了带回去,现在也跟坐牢没有两样。不抓到易华藏,把他后面那条线拔起来没了后患,他们是不会放我出来的。到这份上我还替他们卖命,也太实诚了。”
陆哥哼了一声,“呵,看不出来啊,小子,你往这跑其实是扯起虎皮做大旗,你跑到太子爷脚下,其实是算着他们不敢查到这来啊。”
樊澍咳了一声。“别看我这样,我也好歹是算干这行的吧。”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看太子爷了。”他说,“他要把我给易华藏做交易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但如果给我条活路的话,我之前跟他们那条线跟了一年半,易华藏和整个南部区的运货线路,里头的人员配置、渠道分布和暗码的情况,我都很清楚。”
他说完这段话的当天晚上,终于不用出去‘遛狗’了,魏天赐又见了他;这一次总算没吊着说话,给了他一把椅子。“你说你手头有老易的料?”他眯细了眼睛,“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来钓我的?”
“我也不跟太子爷你藏着掖着,全抖出来了您自己看吧。”他平平地说,那副不怎么精英的模样和并不精明的话术,总是给他的台词增添可信度,这也是他能长期胜任隐形卧底的原因,“我跟了南区大线一年多,打在里头做卧底,不夸张的说,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也就和太子爷您摊开了讲,没什么好遮掩的。我知道这一片是我们这边最大的利润源,仅次于两河大区,也知道实际的掌控权在易华藏手里,您在里面占一头却没有实权,空给他当保护伞,却也拿不到一等品。”
前特工交握着手,拇指怼在一块,向后弯曲。“易华藏在这边做大了,肯定最后是要把您踢掉的,因为您的地位太特殊了,势必会影响到他的一个整体的布局蓝图,最近集体操作自然派进军政界,也是他的一步早布好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