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回来,本就一夜未眠的羽儿,又在最该清心寡欲的晨间被原菲一顿折腾,此时终于头痛欲裂,伏在枕上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原菲一脸歉然地坐在她身旁,睡衣半解,风情暗藏,看着女孩不着寸缕的娇柔身躯陷在被榻里,单薄到令人心疼。
手摸上去,可以触到冷掉的汗,沁在如玉肌肤上,犹如一幅小荷初露的清纯图景,每一寸线条轮廓都似名家勾勒,完美得恰到好处。
然而……
“去洗澡吧,这样会感冒的。”原菲的声音很小,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逗得羽儿埋在枕中闷笑不止。
“笑什么呀。”原菲稍稍提高了音量,动手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免得她无力抬头闷坏了自己。
那副漂亮白皙的身子正面,居然烙上了不少深深浅浅的痕迹。浅的地方似雪映红梅,朵朵印在肩头;深的地方却如牡丹盛放,在脖颈和胸前沾上斑驳猩红。
原菲看着那些痕迹,脑海中又浮现出女孩在她怀里轻颤低吟的模样。实在太美,但这样的美,似乎还不足以成为她不顾轻重弄伤羽儿的借口。
她知道自己近来愈发莽撞了。在很多事情上,她本该思虑周全的,却不知为何没了从前小心谨慎的长处,屡屡做出不恰当的举动。从曝光恋情,到脱口而出的“水中月、指间沙”、又几次三番在羽儿面前控制不住情绪,再到此时不顾羽儿奔波疲惫求欢,甚至伤了她……原菲都几乎要不认识这个轻率又粗鲁的自己了。
但羽儿从没责怪过她。就像此刻,见她面露自责之意,仰面躺在床上的人抬起素白手臂,握住她的手,再次触碰她留下的那些痕迹:“这些是你给我的,我很喜欢。”
指尖沾惹星点血迹,让原菲一下子缩回了手,实在不忍再弄疼她。想了想,自己起身下床,快步出了卧室。羽儿依旧躺在原处乖巧地等她,不一会,她就拿着碘酒棉签折返。
为每处破皮的咬痕都消过毒,又将严重的地方盖上创可贴。随后她打来一盆热水,浸湿毛巾仔仔细细为女孩擦去汗水。
自始至终,羽儿都安静配合。一方面,她确实已经疲惫至极,乐得享受原菲的温柔服侍,另一方面,她愿意给她一个缓解自责的机会。
擦完身子,原菲用被子将她整个包裹起来,又隔着被子扶她靠坐床头,将做了一半的早餐快速完成端到了床边。
羽儿这下真的不好意思起来,想要从被子里伸出手,却被原菲柔声拦下:“我喂你。”
切成小块的煎蛋一勺勺递到嘴边,一同递来的还有原菲绕着淡香的手和满含爱意的目光。羽儿在这种脸红心跳的气氛中安静享用着只需要她动嘴就好的美食,想,这可真是一次光荣负伤。
简单吃了点东西落胃,原菲细心地端来水杯让她漱口,然后拉好遮光窗帘,又在床头点燃安神的香薰蜡烛,让羽儿安心补眠。
这一觉香甜,也理所当然地睡过了和陈青约定的时间。原菲大概觉得迟到一两个小时,和羽儿的睡眠比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故意没叫醒她,也将陈青派来接她的人晾了许久。
拜原菲所赐,羽儿见到陈青时,本就对她态度不善的男人,态度更加不善。尤其是在她脱口而出地问候一句“陈哥早”之后,那张写满疲惫的脸上几乎浮现出能杀人的神色。
“早个鬼!顾小姐,您也太没时间观念了吧。”充满了讽刺的称谓,让羽儿微微皱眉,但到底是因迟到的歉意,没有跟他计较。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很高,她脱下外衣放在一旁,随意打量一番:“这是你家?”
陈青没好气地回答:“我和老白的家,怎么了?”
羽儿没搭理他,自己坐了下来。他疑惑地看了看羽儿脖子上绕了很多圈、将肌肤捂得严丝合缝的围巾,“关怀”道:“围巾不摘么?”
羽儿的脸刷一下上了颜色。不仅仅是因为脖颈上残留的暧昧痕迹,更是因为陈青提醒她摘围巾的话,让她回想起了清晨时分那场淋漓开始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