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无奈的扳过司空摘星的脑袋,正对花满楼和龙葵的方向,
“你看那位公子,浑身上下一丝不苟,独独没有扇坠,肯定是被天下第一神偷偷去了!”
司空摘星一见,可不正是在灯会上那个“绣花枕头”,可还没来得及回答,那扇坠就被陆小凤抢在手中,临风抛下一句
“我去还给人家。”
慨他人之慷,极为潇洒。
司空摘星看看花满楼,又看了眼他身后的蓝衣姑娘,不由怒道,
“还什么还,陆小凤,我看是去讨好人家身后的姑娘吧!小心挨揍。”
不过这次,司空摘星还真是误会了陆小凤,他的确是想将那扇坠还给花满楼,至于讨好人家姑娘,谁知道那面具下是怎样一张脸呢?陆小凤见一个爱一个不假,却唯独这点难免落俗,那就是只爱漂亮的女人。
好在,漂亮的女人,似乎也似乎总是特别眷恋陆小凤的。
“在下陆小凤,公子,这块扇坠我想是你丢的,我们是不是见过?”
花满楼本正在向龙葵介绍一些简单的赌法,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陆小凤,还拿着自己那块被盗的佛手翡翠。
其实花满楼一开始并不信任陆小凤,否则,也不会让人给他下药予以约束,不过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找到极乐楼,花满楼对陆小凤总算有了些新的看法,也庆幸自己没有找错人破案,陆小凤果然不是糙包。
龙葵见有人拦在哥哥面前,忙将精神从赌桌上收回,轻轻挽住花满楼的胳膊,不经意打量一眼来人,锦衣墨发,长得倒是干干净净,就是那两撇小胡子有些奇怪,在龙葵的印象里,只有上了年纪的老者才留胡子,而这样年纪轻轻的公子留上两撇胡子,若是在姜国一定会被笑掉大牙的。
终究没忍住,龙葵还是弯弯唇角无声的微笑一下,
果然无论在哪里,还是哥哥最好。
“多谢,我叫花满楼,是不是见过我不清楚,不过在灯会上偷我扇坠的人不是你,你们身上的味道不同。”
花满楼接过扇坠,留下一脸诧异的陆小凤,带着龙葵从容离开,摇着折扇,却不经意问,
“小姑娘刚才笑什么?”
龙葵摸摸脑袋,
“哥哥怎么什么都知道?龙葵还想骗骗哥哥呢。”
“我是眼盲,却不是心盲,像你这样单纯的小姑娘不被人骗就谢天谢地了,如何骗的了人呢?”
花满楼失笑,自遇上龙葵以来,他感受到的都是淡淡的忧郁,甚至一直都未曾听见她无忧无虑的笑过,难得见她笑一回,花满楼也放心了些,遂有心逗她多说几句。
“所以小姑娘不要欺负哥哥看不见,以后可不能骗哥哥。”
龙葵闻言,只是粲然一笑,将倾城埋没的黑暗的面具中,轻柔坚定的誓言烙进心里,
“龙葵可以在此立誓,永远不会骗哥哥,我就是哥哥的眼睛,若违此誓,愿再受烈焰所焚之苦,三魂无依,七魄消散,生生世世坠入阿鼻。”
从前花满楼一直觉得所谓立誓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直到听到龙葵的誓言。
他感觉的到那不仅只是说说,而是用一整颗心和生命的全部血液都消耗在这个承诺上。
这厢花满楼正惊诧感动于龙葵的深情,那厢陆小凤却郁闷的紧。
他虽然看不见前面那二位的容貌,却更没想到,这看似绣花枕头的公子哥竟然眼睛这么毒,不仅知道自己的东西被偷,还知道是谁偷的。
心道这公子不仅富贵,还大度,被偷了这样稀有的翡翠,还不同那老猴子计较,定非寻常人,还是结交的好,而且,他还感觉那蓝衣姑娘刚刚悄悄盯了自己一眼,若真是位佳人对自己有意,也不错。
不过,骄傲如陆小凤,要是知道龙葵刚刚在心里将他的胡子当成笑柄,就不知道还笑不笑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