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猛夸,可谓强烈满足了陆小凤虚荣心。
明明笑的眉眼具弯,还故作无奈道,
“这样的逢迎,还是少听为妙。”
不过猛然,陆小凤似又想起什么,
“花老爷,此事龙葵可知晓?”
“楼儿的母亲,大概已经告诉了小葵。不过一场局,小葵也不必太担心。”提起自己的儿媳妇,这次轮到花老爷笑的眉眼具弯了,他早已跟自家夫人商量定,待一切尘埃落定,寿宴的最后一天,便宣布幺儿的婚事,也为全家冲冲喜。
于是,围观众人眼见花老爷那掩不住的笑意,皆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先是苦智大师一番阿弥陀佛,
“出家人不打诳语,可见不久花家又有喜事临门。”
石雀道人紧接着跟风点点头,
“又要做家翁的人嘛,羡煞旁人”
外围的鹰眼老七揉揉拳头,开始暗暗扳着指头算计,
……六十大寿随礼六千两,那婚宴随礼又该随所少?
千里迢迢赶来凑热闹的峨眉掌门阎独鹤一阵欢喜,
成亲好啊,可算断了我那倒霉徒弟苏少英的念头了!我们峨眉才不要那个整天跟炸了猫一样的丫头。
说来,大金鹏国一案,老阎作为涉案几人中唯一全身而退的一位,多少总觉得欠了花满楼和陆小凤些什么,因此老阎决定,待龙葵和花满楼成亲之日,将那礼单做的风光些,反正他有的是钱,想当年,陪嫁孙秀清的时候,可是整整送了十八车陪嫁,可惜招的女婿忒不是东西,彩礼竟然只是一把不值钱的剑,且连声师父都不叫,一口一个阎老先生……偏偏自家那倒霉徒弟爱的跟什么似的……女大外向这话一点都不错!
其实各位看官都知道,老阎那不是东西的女婿不是别人,正是西门吹雪,话说,像他这样的人,还能记得聘礼,会叫阎独鹤一声阎老先生,似乎已经很给面子了。
这壁老阎等一众“神人”思绪已经神游天际,那厢花老夫人和龙葵也不平静。
☆、65金九龄拜寿
却说龙葵一路回到花府,四处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连仆从都换上枣红的衫子,真可谓一片欣欣向荣,喜气洋洋,且迎头便是狂糙先生一副墨宝,龙葵辨认许久,方看出似乎是个“喜”字。
好吧,其实龙葵本以为,会是个“寿”字。
这场面,知道的是花老爷做寿,不知道的还以为花老爷要娶二房呢。
正厅前新移来几棵金桂,长得极繁茂,七月未央,想来仲秋时节,定会为这院子增香不少。龙葵喜欢这样有生机的郁郁葱葱,一手撑着绸伞,一手轻触那桂枝柔软的嫩尖,侧脸精致,发丝垂落胸前,美目流转间,一只粉色的蝴蝶竟亲昵的吻向她小巧的下巴,那场景,也不知看住了来往的多少人。
龙葵犹自对那蝴蝶笑靥如花,竟然没注意身旁多出一个男子,察觉处,猛然回眸间,唇边笑意尚未消散,对上可以说是极英俊的脸,一身做工精细的金丝劲装捕快蓝衣,那人微笑着,只是骨子里透着一种肃杀之感,
龙葵并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未见过,并不知如何称呼,只能用一个公主特有的礼貌微微颔首微笑,以示友好,随即,便欲转身离去。
而那男子却道,
“姑娘慢走,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我是金九龄。”
声音极是清朗,带着几分年少轻狂,却又不失稳重,倒是仿佛人人都该认识金九龄似得。
龙葵身形一顿,那只粉色的蝴蝶又缠绵而来,恋在龙葵发间,竟似舍不得离开,
那男子笑道,
“可见连蝴蝶,都为姑娘倾倒。我是来拜访花老夫人的,你是老夫人家的亲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