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疑问把将涅召唤回来,“将涅,你还啊。”
“会长?”将涅回头一看,隼霄就站在自己身后。
“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写了会儿卷子就忘了时间。”将涅回答道。
“怎么没和荔枝一起走?”隼霄纳闷的问道。
将涅被隼霄的问题一击,“她,她先走了。”
“这么晚了一个人走也不好,我送你吧。”隼霄讲。
“谢谢会长。”将涅见天这么黑,也不好拒绝了。
“今天是你生日吧。”隼霄突然来了一句。
“生日”一词进到将涅的耳朵里,将涅眼睛里写满了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很特别的,都会记得的吧。”
隼霄的一句话像是把将涅打入了黑暗的深渊,一直沉下去,触不到底。
“可是有些人不记得了。”雪花飘在将涅的脸上凉凉的,流下脸颊,像是哭了一般。
“荔枝?”不用猜也知道。
“嗯。”将涅沉重的点点头,从未觉得承认一个事实是这么的困难。
隼霄看到了将涅身上的失落。其实不单是身上,将涅一个从不把表情写在脸上的人,如今却是满脸的愁容。
“她记得。”隼霄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真的吗?”一束光射入深渊,将涅抓住了希望。
“嗯,她,她给我说过,嗯……对。”隼霄有些磕巴,小时候真是信手拈来的撒谎技能呢。
“撒谎。”将涅甚至都不用去细想就知道隼霄在撒谎,“会长,您真是不会说谎呢。”
将涅像是被抽掉了骨头,散架般的瘫在床上。紧接着,零点的钟声响起了,手机上的时间从23:59变成了00:00。一阵失落袭上心头,将涅手缓缓的放开,手机从手中掉落到长毛地毯上,亮着的屏幕灭掉了。
“连会长都知道。”将涅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其实我和她也没什么吧。”却在将涅的脑海里响起在地铁上荔枝的那句“我喜欢你。”
仿佛就是昨天说的。
“说的就像是真的一样。”
将涅合上了眼睛,坠入黑暗中。
就只是这短短的几个月,将涅觉得自己的感情神经像是经过寒冬的沉寂,破土而出的藤蔓一样。它疯狂的生长,盘根错节,肆虐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不再冷静,不再客观。
将涅抬眼透过窗户看窗外的世界,什么时候它们变得让自己牵挂起来。
将涅眼神空洞,视野里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菱形的灯光点不断的变大,充斥将涅的眼睛。
在这漆黑的夜里,将涅目漏凶色。她不是洋娃娃,不是傀儡,不是机器。十五年了,无所作为的过了十五年了,接下来的人生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将涅的叛逆期是来的晚一些的。
将涅独断的认为没有荔枝了,独断的伤心,独断的堕入无尽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