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眼看着他,愤怒地问:“那想杀你也可以杀吗?别把朕当傻子,朕如今愿意让你监国你就是行使太子权利,朕只要一句话,你照样什么都不是!”但皇位传给李煦,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点觉悟皇帝还是有的,他只要一天不死,就必须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个人!
“父皇觉得儿臣这半年多来只是天天替您批阅奏折吗?”不是李煦小看他,如果不是十拿九稳,他也不会走进这道门。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虽然您还是皇上,但并非您一句话就能随意处置儿臣的,这宫里的奴才们也许还听您的,但羽林军和满朝文武尽数都听儿臣的,您觉得靠几个奴才有用吗?”
“如此说来,朕能安然坐在这里还多亏了你有孝心,否则一杯毒酒或是一尺白绫,朕不让位也得让了。”
“父皇何必那么极端,您就是家中老父亲,身体不好,不宜操劳,本就该坐在家里享福的,您在皇位上坐了几十年,深知这个位置并不如想象中轻松,您瞧瞧儿臣,废寝忘食地都瘦了,如果可以,儿臣也想当个逍遥自在的亲王。”
皇帝才不信他的话,李煦起身朝他做了个揖,“父皇许久不曾出宫了吧,不如今日随儿臣出去走走,看看儿臣治理下的京城如何?”
皇帝扯了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才监国多久,难道就治理出一个盛世来了?还是你觉得,朕以往的功绩都是假的,只有你治理的天下才是海晏河清,四海升平的?”
李煦不想和他多费口舌,让人给皇帝穿衣洗漱,又逼着他喝了一碗粥,这才将人塞上轿,一路抬出了皇宫。
赵公公好几次欲言又止,李煦不看他,也让人给他抬了软轿来。
出了皇宫就是一条笔直的通天大道,这条大道的正中央只有皇帝或是特殊的日子才能行走,李煦带着人绕过世家贵族聚居的区域,直接去到普通百姓汇聚的南区,把轿子停在一条巷子里,扶着皇帝走出来。
“父皇随儿臣到处逛一逛吧。”
皇帝确实很久没出宫了,他不知道李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干脆什么都不说,让太监扶着自己走。
此时已经是傍晚,太阳刚下山,正是消暑的时候,路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一行人刚走几步就被三个穿着蓝色差役服饰的人拦了下来,其中一个居然是个肥胖的妇人。
李煦和皇帝都换过衣服了,但身后跟着随从护卫,一看就是贵人,其中那名妇人站出来施了礼,问:“打扰几位老爷了,小的是这祥亭区的保长,按官府的指示,但凡出现在祥亭区的陌生人都要问上一句行程,几位老爷可是京城人?”
李煦点点头,笑着回答:“是,我与父亲住在北城,今日来这边买点东西。”
“那您可带身份证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