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突然扬手甩了他一巴掌,然后刘树立即掏出白丝帕给他家主子擦了擦手,擦完丢掉那干净如新的丝绸帕子,低眉顺眼地站到一边。
李煦揉了揉手掌,笑着说:“既然本王如此重要,那就让大家多等几天吧,本王的王妃还未归家,总要带儿媳妇回去给父皇看看的。”
路公公没料到一向以温柔着称的顺王会突然动手打人,而且把延迟入京的理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他甚至反驳不了。
当然,挨了一巴掌,他也不敢反驳了,万一王爷怒起杀人,他这条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路公公将腰弯得更低些,语气惶恐地说:“王爷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您……不知您打算哪日启程?”
“本王说了啊,等王妃归家。”
“那王妃……去哪儿呢?可否传讯让她立即归家?”
路公公只听对面的人唉声叹气,幽怨地说道:“本王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这许久了竟然连个消息都不曾传回来,也不知是否在外头遇到什么野男人了。”
这话路公公没法接,不过他对这位王妃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女子敢丢下王爷跑出去玩呢?听这话还是去了许久的。
早就听说南越蛮夷之地,不通礼教,看来是真的了,这样的王妃带进京城,会闹笑话的吧?
路公公就在王府住下了,不过他可没有杨公公的待遇,刘树只派人每天给他送食物和水,其余一概不管,他要出门也不限制,不过一路都有人跟着。
李煦回到书房,刘树瞅了眼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王爷,还是让人去找找寇将军吧,这都去了一个多月了,就算出海远航也该回来了。”
李煦拿起笔给京城写信,在接圣旨之前,他刚收到京城的来信,冗杂的消息足足有几十张纸,大部分是关于朝廷上的官员对贪墨案的看法和战队,此时作为旁观者,李煦能清晰明了的知道每一个官员的态度和立场。
他看了眼叶长青统计出来的名单,有偏向他的,有保持中立的,更多的是偏向赵家的,偏向他的当然要好好维持关系,中立的可以暂时不予理会,偏向赵家的则要重点关注起来了。
这朝廷上的派系都是利益结合体,没有谁与谁是永恒的朋友,这些人里李煦无论用威逼还是利诱总要策反一部分,否则等他上京,他要面对的敌人就太强大了。
不过在他未上京之前,还有件事可以做,朝堂上关于贪墨案的讨论最好不要停,弹劾他的奏折更不要停,越多越好,他要让皇帝亲眼看看,他这个顺王是怎么被人围攻,怎么被人落井下石的,当朝臣一边倒的时候,皇帝对他的疑心才会减少。
见李煦不理会自己,刘树又斗胆问道:“您就如此对寇将军不闻不问了?说不定他遇险了呢?”
李煦冷哼一声,笔下未停,头也不抬地说:“你当几万寇家军都是死人,能死得连个消息都传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