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气得翻了个白眼,“本王是嫌钱多碍眼还是嫌粮食太多撑得慌,人心不足蛇吞象,日日给,年年给,只会撑大他们的胃口,等哪天没得给了,哪怕本王没做错事也是要被骂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不干。”
“不能利诱那就威逼,加强官府的威慑力,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寇家军手中的刀不仅能对外也能对内,不过,都说乱世用重典,咱们现在还算和平吧,还是别抓太紧了,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哪天出大乱子了吃亏的也是他们自己啊,您操的哪门子心?”
李煦指着他笑骂道:“看看,这就是武将和文官的区别,如果是纪韩宇在这,肯定说不出这番话来,什么叫爱民如子,反正你是不能体会的。”
寇骁大言不惭地说:“不,末将特能体会,就是把百姓当自家儿子嘛,做得好了赏点甜头,做的不好了打一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听老子的话!”
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煦也笑得前仰后合,话糙理不糙,官与民的关系是千百年的难题了,因为是半对立关系,又存在阶级矛盾,所以百姓很难信服官府,对官府有抵触心理,父母官,反正当官的肯定要百姓听话就对了,这里可不讲究什么民主。
钱林朝寇骁做了个揖,说道:“寇将军的名字如雷贯耳,海上谁人不怕,就算在岭南,提起您的名字,也是可以威慑宵小的,您能做到这一点,已经非常难得了。”
寇骁朝他挑挑眉,“那你们这群乱民可有背地里骂本将军?”
钱林笑笑,“不敢不敢。”
“那最好。”
“您与王爷一文一武,一个强硬一个仁慈,是最好的搭档了。”这是钱林的真心话,南越能改变的如此快,这二者缺一不可,少了谁都没有今日的成果。
这话寇骁爱听,顿时对他态度好了不少,“还是你有眼光,难怪能得王爷赏识。”
“这是在下之幸。”
李煦打断这俩,“好了,再吹下去脸皮都比城墙厚了,刚才老七回来说,前方在修路,咱们绕道吧。”
他们一行人是装扮成商队行走的,如今南越各行业复苏,走南闯北的商人也多了起来,有了顺王府领头,以往对商贾避之不及的人家也渐渐接受了这个,对来来往往的货郎也多了几分热情。
他们入村后都会问问村里有什么特产,要是合意的也会收购一些,因此车队越走越长。
不仅他们如此,乔安一行人也是如此,在抵达卢墩村后,就向当地村民购买了不少棉花种子,后来又断断续续买了一些当地的农具,打算回去后照着做。
岭南那边乱了好一阵,肯定什么都缺,乔安恨不得能从顺王那借几百名管事过去,帮着开拓商路。
双方的目的地是一致的,因此在即将走出南越地界时,两边碰了个面对面,起初因为没认出人,差点误以为是敌人打起来。
乔安从马车里出来,看到那边坐在马背上的男人,一时都不敢认,等双方要交手了才急忙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