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被猛地甩开,寇骁湿漉漉的钻进来,一身潮气坐到李煦对面,一来就说:“王爷怎么选了这种天气出城?太不安全了。”
李煦找了块干布丢给他,“你没打伞吗?”
“大男人撑什么伞,淋点雨死不了。”寇骁很无所谓地说。
李煦将他踹开些,嫌弃道:“你是死不了,但会弄湿本王的马车,本王身体弱,万一着凉发烧,你负责吗?”
寇骁往后坐到车门边,腰带一扯,利索地将湿衣服脱了,露出精壮的胸膛,他用干布擦了擦头发,然后顺着脖子往下擦,嘴角擒着一抹坏笑,“末将倒是想负责,但您不同意啊。”
李煦往他胸口扫了一眼,作为男人,是真羡慕寇骁的身材,再往腹肌那瞥了一眼,李煦妒忌地撇撇嘴,然后收回目光说:“别说那些虚的,陪本王去河边看看,往年比较容易出事的河段在哪?”
“往西走十里,那里曾经有个大镇,前几年大洪水冲掉了这个镇,连带附近八个村子全都遭了殃,死了几千人,从那以后,那片河域就变宽了。”
寇骁往窗外吩咐一声,让人在前头带路,十里路并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
“王爷您要看什么,河边您就别去了,要去末将自己去就行。”
“不去河边,找个地势高一些的地方就行。”李煦也只是随便看看,并没有一个目标,他让马车停在一个坡地上,弯着腰钻出马车。
寇骁套上衣服先一步跳下马车,然后转身将他抱下来,李煦还是不习惯这样的身体接触,再说,除了受伤走不动路的那几天,他一直是自己跳下车的。
外头的雨还在下,吴进撑着伞走过来,寇骁一把夺过雨伞,将吴进挤到一边,殷勤地替李煦撑伞。
李煦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拒绝,他眺望着底下的河水,暴雨下了两个时辰,现在雨势虽然减小了,但看得出来,水位还是涨了不少,河水也变浑浊了。
他看看附近,荒无人烟的一块空地,远处依稀能看见残垣破壁,昭示着这里曾经住过人,但现在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了。
那一大片地方不知是被河水冲平还是本来地势就很平坦,面积之大令人难以想象,完全可以再建个新城出来。
“那片地方都没人耕种吗?”李煦指着那平坦的荒地问。
寇骁神色莫名低落了些,“那里的十里八村没了之后,发生过疫病,再之后就没人敢往那边走了,总有人说那边闹鬼,路过的人也会莫名其妙的生病,哎,那一片曾经也是闽州附近最肥沃的土地。”
李煦不信鬼怪,会莫名其妙生病可能是因为喝了那片区域的水,也可能是因为心里害怕导致的,回想了下刚才来的路,李煦去马车里拿了笔和纸画了张简略的地图,拿给寇骁看,“咱们现在是在这个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