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才能是心上人。
扬手一挥,梦境破碎。
走出门去,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天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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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润玉正与锦觅共进早膳,邝露帮他们布好菜,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小鱼仙倌,如果你看上哪位仙娥,便纳了做天妃吧。我看邝露就挺好的。”锦觅瞧着邝露的背影说道。
润玉却突然腾起一阵怒气,连他也不知为何,“本座后宫只会有天后一人,觅儿,以后此话休要再提!”他从未有过纳妃的念头,锦觅,竟不懂他至此。润玉揉揉眉心,想到那抹清瘦的倩影,即使他愿意,她又如何肯?只怕是亵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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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不日将至,锦觅逃婚。
此刻没人敢触天帝陛下逆鳞,连一向爱说笑的邝露也变得小心翼翼。只有润玉自己知道,锦觅逃了,他的感觉,只有轻松。
说出来,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那纸婚约是如此沉重,年深日久,如今更像一个桎梏,将他牢牢锁住,动弹不得。他夹在锦觅和旭凤的爱情之间,只觉得累。
曾经为了夺嫡,不择手段。利用心之所爱,斩断自己亲手足。即使不断告诫自己,此乃登位必经之路,然每每午夜梦回,对他二人的巨大亏欠就如同噬心恶魔,压都压不住。这是天帝埋藏在内心最幽暗的秘密,连他自己都不齿。如今,旭凤重生,锦觅无虞,他二人从此圆满。自己,终于再也不欠他们什么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曾经炙热如火的心,突然就冷了。一直以来,让他不肯放手的,不过就是那个影影绰绰的吻罢了。可看到锦觅为旭凤如此行事,他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天帝与水神婚约已经昭告六界,此时锦觅逃婚,无异于狠狠的甩了天帝一个耳光。
他早就有心收回花界,一统魔界。如今,锦觅公然悔婚,与魔尊共结连理,倒真是个出兵的好时机。一个女人,可以是挑起战争的借口,但绝对不会是结束战争的理由。
天帝所图,志在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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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吞了上古凶兽穷奇,陈兵忘川,欲与魔尊决一死战。
不知为何,邝露心里始终惴惴不安。越临近剧终,变数就越大。
不知他能否平安归来。
她突然很想去看一看小泥鳅,这孩子,与润玉眉眼间有七分相似,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自少弦死后,她再也没有来过洞庭。若早知天命不可违,何不趁斯人尚在,把酒言欢?
邝露默立半晌,使了个分水诀,一路来到洞庭湖底,云梦泽畔。
“露儿姐姐!”小泥鳅见邝露来了,惊喜非常。如今,他身量渐长,一袭白衣,也有几分润玉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