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的,她都不要了。
魇兽睡醒无聊,过来扯了扯润玉的袍角。润玉低头瞧着这头如今胖墩墩的小兽,想起自锦觅苏醒后,自己再未与她同桌进膳,都是魇兽在陪着她。
魇兽摇摇脑袋,打了个饱嗝。
一颗黄色的梦珠冉冉升起,是她的所见梦,润玉急急上前查看。邝露睡觉向来谨慎,从不忘设结界,想是昨日伤重,才让魇兽钻了空子。
梦境中,一条火痕遍布的白色应龙,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这是何时的事情,自己怎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见一只素手割开手腕,伤口深足有寸许。滚滚气血夹杂着雄浑灵力,惊湍直下,冲入应龙眉心。
画面剧烈晃动,她竟连站都站不稳了。
这可是,血灵子?
画面切换,只见自己全身伤痕,两只素手在细细地往他伤口上擦药。一向稳定自若的手指,此刻也在微微颤抖。不时有泪滴下,见她以手背掩嘴。她,可是在哭?
接着,自己的脸蓦然被放大,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只看得到两片苍白的唇。
场景又转换,依旧是自己躺在榻上,依旧是她在渡灵力。只见一只素手轻抚自己的眉心,极尽温柔,说不尽的缱绻相思。
一帧帧,一幕幕。她的梦里,全都是自己沉睡的脸。
她的温柔,都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想到那个影影绰绰的吻,一时有些站不稳当,坐倒在榻上。手下似乎有一物。
凌乱的寝具下,露出一截半旧锦盒。打开一看,却是一对无锡大阿福。
拿起一只憨笑的大阿福,只见泥人身上的油彩早已斑驳,显是主人常常把玩摩挲。润玉只道她思念亡母,将泥人随手放下,不料并未放稳,余光所及,泥人底部似乎刻了字。
拿起泥人,细细分辨。
竟刻着“润玉”二字!
他心头如遭雷击,急急拿了另一个女娃娃,底部果然也刻了两个字。
“邝露”。
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