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养好腹中这个算得上来之不易的孩子,云恸越发深居简出,镇日待在太极殿,连宫门都没有踏出一步。
年关之后,云旬身负领军职责匆匆赶回了西北,雍州之事尚未完毕,云九向来是个有始有终的性子,云旬离京后,他守着云恸过了元宵,向皇帝陛下请旨再次前往了雍州治理善后。青鸾身为云恸的护卫,理应留在京中,但云恸因他如今的身份不欲留他,却不想年二十九那夜,青鸾撞破了云旬逼问云九云德之事,知晓了这其中来龙去脉,坚持要留在京中,留在云恸身边护卫他周全,云恸无法,只得任他留京。
青鸾留京,云德放心的跟着云旬一道返回了西北,结果巡查了两趟边境,转悠了一圈西北大营,板凳都没坐热,就收到了留守京中的青鸾的消息,得知小主子再度有了喜,云德晕淘淘的又一路连滚带爬的赶回了京城,他这一来一回虽是悄悄的,可到底不是不透风的墙,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为了不给主子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他也不敢时常出入宫禁,只得老实的窝在王府,只是宫中有个动静,就跟着青鸾悄悄的溜进宫去探望小主子。
云九在收到消息后,借由回京叙职面圣悄悄探望过两回,知晓主子一切均安,又不舍的回了雍州,只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踏踏实实的回京照料主子和即将到来的小主子。
待到紫藤花凋谢,天儿越发暖起来时,脱下厚厚冬装,春衫也就那么十几日的光景,忽暖忽寒的折腾了半月,夏日便冒了头,换上轻薄夏衫时,云恸那被遮掩在衣衫下的平坦肚腹就像被吹了气一样,突兀的凸了出来。
—早晨起,云恸穿着月白直缀寝衣,站在足有人高的穿衣镜前,左瞧了瞧右看了看,看着镜中的自己肚腹浑圆得就如同倒扣了一个圆锅在肚子上,感觉说不出的怪异,他有些迟疑的身手摸了摸,掌心下一片圆滚滚的温热,腹中的小东西似乎也睡醒了,在他掌心覆着的地方不轻不重的踹了两下,然后就是满肚子打滚,他感觉到整个腹中都是动静。
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静,想起这小东西第一次在他腹中闹出动静时他和那人都差点吓得从床榻上跳起来,他就忍不住想笑。
“怎么醒了?可是皇儿闹你了?”一样穿着寝衣的男人自身后揽抱上来,宽厚的胸膛和怀抱将他圈进去将好。
“在腹中练拳脚呢。”云恸松松站立片刻后有些紧绷的腰,放心的将自己越发重起来的身子交给身后的男人,将头颈靠在他胸膛,拉着他的手覆上浑圆的肚腹,让他一起感受腹中那拳打脚踢的动静。
掌心下的动静让玄湛一怔,“怎么闹腾得这么厉害?恸儿,可是难受了?”亲亲他的鬓角,玄湛有些忧心。
“不难受……”云恸摇摇头,腹中那这一拳那一脚的动静并不难受,只是感觉有些像水中腾起的一个又一个的大水泡一样,他又看了看镜中自己鼓起的肚子,低声嘟囔了一声,“只是这肚子怎么不知不觉就这么大了……”明明沐浴时发现肚子鼓起来似乎才是几天前的事儿,可是这感觉没过多久,肚子竟就已经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