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了行苑,围了猎场,还大兴土木在这行苑中建造了这么一座金碧辉煌的宫阁。
其后高祖起兵征战,云王领兵攻至城下时,那诸侯王还与他的小妾和王公大臣,在这行苑中围猎嬉戏、歌舞升平,待云王攻城时,城中将士百姓无一人抵抗,云王拿下城池后,细问其中缘由,得知这战火纷飞民不聊生之际,那诸侯王竟还刮地三尺为他的小妾建造行苑猎宫,二话不说,直接率领城中将士将行苑中的诸侯王与他的小妾和他那一干酒囊饭袋的王公大臣斩杀喂了苑中猎物。
散尽了宫阁中的细软,留下了一座空荡荡的行苑和宫阁。后来高祖迁都,这座行苑便成了如今的南苑,宫阁稍稍修缮,做了这南苑的行宫,不过玄氏一族至今还未出一个昏聩享乐的君王,除了当年在马上征战半生的高祖与先代云王时常来此狩猎,这行宫算是一直空置。
玄湛知自家帝后也不爱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早早的便吩咐了全安,不用收拾行宫,直接就同诸大臣和将士一般,寻一处高一些的地势,搭建营帐便是,简陋一些无妨,只要能遮风避雨便可。
皇帝陛下虽然这般吩咐,可全安哪敢真的给皇帝陛下备一个简陋得只能遮风避雨的营帐?可主子吩咐要‘简陋’一些,全安也不敢自作主张,劳师动众折腾偌大一个帝帷,否则到时候主子追究下来,他就是有一个脑袋也不够主子砍的。
全安向于成忠转达皇帝陛下的旨意时,于成忠差点没把自己一脑袋的头发给薅掉。
皇帝陛下不住行宫,竟吩咐直接跟诸大臣和将士一样直接住营帐,而且这营帐不能过分简陋失了皇家威仪,又不能过分铺张违背皇帝陛下的旨意,这礼部尚书的差事不好干啊!
进了围场,远远的便瞧见离御道甚远的一处高地上那耸立的玄色为底绣明黄金龙的偌大圆形帝帷,以帝帷为中,皇室宗亲、王公大臣的营帐拱卫,分布于帝帷近十丈之宽,其外再步将士营帐,一层一层相叠,甚为壮观。
云恸常年行军打仗,对营帐这样的布置略微颔首,表示认同,帝王行猎,形式大过事实本身,这人身份贵重,安危非比寻常,万不可儿戏。
相较之下,玄湛到皱了皱眉,这样的布置到比住行宫还兴师动众。如此这般,反到失了打猎的乐趣。
这难得出宫的人儿只怕是要失望了。
“恸儿……”他侧头,想要劝慰身边的人儿,“是我考虑不周,下次咱们直接轻车简行出宫,寻一处山野之地行猎。”
帝王行猎,向来是形式大过趣味,猎场本就是围好的,猎物也是围在场中养的,就是这般,打猎时,前有人围,后有人堵,与真正的捕猎意义完全不同。
云恸摇摇头,“无碍,如此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