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让众人等候的皇后神色恨恹的端坐在梳妆台前,似在等着。
片刻之后,皇后的贴身大宫女匆匆踏进暖阁来。
见着人回来,皇后面无表情的精致的眉微微皱了皱眉,握着一对大东珠耳饰的手微微痉挛着,那青色的筋脉都几乎要挣扎着破除手背的肌肤。
书兰微微福了福身,“娘娘,奴婢让人打听清楚了,陛下此刻还在太和殿大宴群臣,除了大总管,身旁并无旁人跟从。”
听到她的话,皇后僵硬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轻舒了一口气。
见她神色松弛下来,书兰挥挥手,示意正在替她梳妆的宫女退开,上前接过发梳,“娘娘,您放宽心。”
虽然知道这话是安慰,但是皇后确实不可抑制的松了一口气。
陛下没有毫无顾忌的带着那个女人前往前朝大宴,至少他顾忌着他自己立下的规矩,至少顾忌着林家的颜面,至少还顾忌着她这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的体面……
这样,是不是还算事情没有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但是想到帝王寝殿,顿时心又紧了起来,“……太极殿那边?”
书兰手一顿,在皇后期望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奴婢着人打听了,但……还是一如既往,毫无消息。”
那如同铜墙铁壁一样的太极殿,这么多年,不说她们凤硫宫,即便是前朝老爷子都想不到丝毫的办法,上次那女人小产之事,如若不是皇帝陛下惊动了整个太医院,只怕依然会被瞒得跟铁桶一般。
皇后皱皱眉,心有不甘,缺也是无可奈何。
太极殿这般严防死守,上上下下严密得如同铁桶由来已久,并非是因为皇帝在太极殿藏了那个女人而始,这大概是她唯一觉得安慰的。
“娘娘,陛下一直藏着掖着,不愿将她公之于众,只怕是那个女人的身份让陛下颇为顾忌,否则陛下大可以直接封妃,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让她入驻后宫,这般藏着的,定是身份低贱不足为惧,您实在不必忧心。”书兰边给皇后绾发边劝慰。
皇后摇摇头,“不见得。”
“为何不见得啊娘娘?”
皇后无奈又心之眷恋的笑,“咱们陛下这般雷厉风行英明无匹,他统摄朝纲,大权在握,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即便是张相都不敢无的放矢。”说起自己那英明的帝王夫君,她笑意中隐约还可见一抹少女的羞涩,可是想到他寝殿中藏着的那个女人,她顿了顿,心中苦涩蔓延,“又哪里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畏手畏脚?”
那样的男人,他如果真的对一个女人上了心,谁又敢在反对?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