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久?”玄湛略显诧异。
“小殿下生来便带天缺,又在西北那苦寒之地多年,身子表面看上去无异,实则内里犹虚,平日里看不出异状,一旦身子有亏,却比一般常人更虚,调养起来也更费时日和心思。”
玄湛心疼不已的抚了抚怀中人儿的小脸,“还有其他的大碍吗?”
“回陛下,小殿下的身子骨已无大碍,只需静养调息便可,只是……”
“只是什么?从实稟来!”玄湛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虚言半语。
“女子小产之后会有恶露,但男子身子与女子身子有异,殿下这情形,微臣也是初次碰着,实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一步一步的摸索着来,如若陛下信得过微臣,微臣贱内祖上精通岐黄之术,犹擅于妇人安保之法,贱内自小跟随岳家学习数十年,陛下看是否……”他对妇人生产安保之法并不大精通,小殿下身份非比寻常,身子又精贵,可出不得一点岔子。
对于孙敬岳家,玄湛略有耳闻。
孙敬出身寒微,原是医馆里的小学徒,他在医术方面天赋惊人,被医馆东家看重,收为弟子,孙敬也是个有进取之心的,几年就熬出了头不说,渐渐挑下了医馆的担子,医馆的东家更是将自己的独身爱女许配给了他。
之后他更是蒙太医院提点看重收了徒,进了太医院,熬到如今,坐上了太医院提点的位置,一向谨慎,此刻会主动提及让他夫人进宫来协助医治,定是斟酌在三的。
可是……
云恸听得一头雾水,这好端端的……怎会说到小产?而且怎么还会……提到他?
这妇人小产之事,跟他有何关系?
“陛下……”
“怎么了恸儿?”玄湛小心的扶着怀中的人儿直起了些身子,“是不是哪里难受?是不是肚子还疼?”
“我……”云恸有些慌,“什么意思……孙大人所说的是……是、是什么意思?我肚子怎么了?”
这人已经连着问了两次他的肚子是不是疼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如此在意他的肚子?
“还有……我身上并无外伤,孙大人怎么说、怎么说我失血过多?”他方才便听得云里雾里,可是越说他却越是听不明白。这怎么越说越远,这所说的怎么听也跟他毫无关系啊。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模样,玄湛满心都是苦涩,都是说不出的沉痛,他抬手轻轻捋顺他汗湿的头发,擦掉他额际浸出的冷汗,“恸儿。”
云恸满含期盼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的脸,希望从他口中吐出的不是那如同天荒夜谈的荒诞之言。
捧着他汗湿的脸,拇指轻轻摩擦他的脸颊,“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