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在何处得到大总管回话的?”皇后淡淡的道。
“回娘娘,奴才是在太极殿……”
皇后恍然的笑了笑,“陛下明明就在寝宫,却也以一句政务繁忙打发了本宫。”
多年夫妻,到头来,他连样子都不愿意装了……
“娘娘。”一旁随侍的贴身侍女书兰看着愁眉不展的主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陛下性情淡漠冷清,这么多年来,也不是咱们凤毓宫受到如此冷待,宫中妃嫔哪个不是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一面儿的?”
“本宫一年到头又见了几面?”
书兰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也罢。”皇后笑笑,“冷待就冷待吧,反正这宫中也没有哪个女人得了帝王的恩宠。”如若没有例外,她又何必伤神伤怀呢?
这后庭没有恩宠,没有子嗣。
她到底是身为这后庭之主,是一国之母,如此荣耀,还痴心妄想什么?
“娘娘,那张德妃……”
“嗯?”皇后突然抬头看着她,“为何提起她?”
“此次相国寺拜见太后,那张德妃似乎颇为上心。”
“颇为上心?”皇后不解。
“嗯,据莲之那丫头回报所言,自今日晨间您提过此事过后,她一回宫便积极着人安排出宫事宜,神色似也有不对。”
“神色不对都能瞧出来?那丫头倒是长进了不少。”皇后轻笑一声。
“娘娘,那张德妃一向冷冷清清,神色淡然不显山不露水,这突然有了反常,怎能不招眼?”书兰摇摇头。
修剪得圆润漂亮得长指甲,由食指到尾指逐次在拇指上滑过,皇后笑得有些漫不经心,“只怕是以为能见陛下了吧,也不知听了陛下这旨意还会不会这般反常?”
“这些年来,她算是这宫中除了娘娘您拔得头筹的了,心思自然多。”
“本宫?”听到这话,皇后冷笑起来,“从本宫大婚进宫至今,何时拔得过头筹?她张氏才是真正拔得当朝后庭头筹的。”
“娘娘……”
“谁得到过陛下亲笔册封的圣旨?谁得到过迫不及待到三更半夜册封的殊荣?又有谁得到过进宫不过旬月便破例特许出宫省亲的恩宠?本宫这堂堂皇后之尊,出宫省亲都得找祖宗规矩来,何曾破过例?”皇后侧头望向开启的雕花木窗,窗外绿意伺服,表面上还透着寒冬的萧瑟,被破除不过是迟早的事儿,“本宫说错了,这宫中有特例呢。”
“娘娘,张氏父亲是当朝右相,稳坐尚书令,陛下只怕也是此番考量颇多才如此吧。”
“这后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出自朝中重臣之家,你可看到陛下考量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