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贵客,怎么也不知道好好招呼一下呢。丁姑娘的房间可收拾妥当了?丁姑娘远从松江府过来,我们很应该多备些东西给丁姑娘使。你回头去库房看看,随手挑两匹料子来给丁姑娘裁衣裳是正经呢。”
其实这个时候的莫愁是想要问‘月钱发了没?’,因为莫愁记得这是红梦楼里最经典的下马威了。
可惜,再怎么不知道礼数,莫愁也办法当着丁月华的面问出这句话来。
不然效果一定非常不错。
绿衣听了,笑着点头,“您放心吧,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一切都准备妥妥的了。”
孟春妮听到这话,也笑着点头,“嫂子库房里的料子,不是宫里赏赐,就是这京城最时兴的料子。都说见者有份,嫂子您可别只顾着心疼丁姑娘,便将人家忘脑后了。”
莫愁笑着隔空用手指点她,之后又看了一眼丁月华,又让人拿了套首饰给丁月华,“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丁姑娘不嫌弃就带着玩吧。”
不等丁月华说话,孟春妮又接了话过去,“嫂子也太过自谦了。这样的好首饰还叫不值钱,那什么才值钱?”说完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取笑莫愁道,“难不成在嫂子心里,只有师兄送的东西才是好东西。”说完眼神还瞄了瞄莫愁头上带的一根簪子。
那表情和眼神非常到位,到位到丁月华扫过去后,都不用她想,就觉得那根做工非常粗糙的簪子必是展昭亲手雕制的。
于是心里又是一阵气闷。
当然更让她气闷的是,这里的女人都怎么回事呀,都不让人说话的吗?
自然是让人说话的。可是你刚刚一进来就将你所有的心思都暴露在眼神和表情里了,这屋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小心眼爱记仇的,自然要极热情的‘招待你’了。
而且这又送料子,又送首饰的,就算是回头有人说莫愁对你不好,也得有人相信不是吗?
几个人又隔空踩着丁月华说了一会子话,莫愁便打了个哈欠。孟春妮见此,连忙站起身,非常自然的拉着丁月华告辞了。
绿衣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等着自家洲主的吩咐。
“你‘悄悄’的去对面开封府将公孙先生请过来,就说我肚子疼。”
绿衣闻言,担心地看了一眼莫愁,见自家洲主点头,放下心来后,便施展轻功踩着墙头去了对面的开封府。
在绿衣完成了‘悄悄’去请公孙先生后,又拉着公孙先生快步从大门进了寒舍。
公孙先生过来的时候,仍是被人看见了。
于是等到公孙先生离开后,莫愁因为劳累而动了胎气的事情,便成了寒舍里公开的秘密。
至于公开的程度,除了丁氏三兄妹,其他人便都知道了。
至于莫愁如何劳累,那自然是在保胎的过程中,招待来访的丁姑娘累着的呀。
人家坐胎不稳,正在积极的保胎,你偏偏胡搅蛮缠的要去看人家。
让你这么一看,又把人累病着了吧。
“好了,你就别自责了。她一个小姑娘,任性不是太正常的事情吗?现在大宋正是用人的时候,再怎么样咱们也不能因这么颗老鼠屎就让其他的江湖人以为咱们朝堂仍一如从前瞧不起江湖人吧。”
晚上,接风宴一结束,展昭便匆匆的回了院子,看到莫愁脸色苍白趴在床上。心里都疼死了。
可是再疼,又能怎么办呢?
他竟然一点都代替不了她。
看到展昭心疼自己的样子,莫愁对于自己黑了一把丁月华的事情,非常满意。
是夜,展昭将莫愁抱在怀里,沉沉的睡去。
睡觉前还想着等明日回了包大人,让包大人尽快安排丁氏兄妹和五鼠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