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昏迷了多少天?这些天就没有醒过来过?白如梦,你说的数日前, 有十天半个月了吗?你可能不知道本夫人最近一次出府,就是几天前进了一回宫。你可要想好了你儿子被掠的那一日是哪一天?说错了,开封府的杀威棍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个白如梦却是知道的,听到莫愁这般问,连忙说道,“是七天前。”
“七天前,七天前。”莫愁笑了一下,“白如梦,你确定是七天前吗?”
“确,确定。”这个日子是庞太师给她的,所以白如梦准备最后再信一次庞太师。
莫愁点头,转头看向包大人,“包大人,莫愁最近出府的日子确实是七天前。只是这白如梦除了这句话算是贴近了事实外,其他的都是谎言。比如说,她从儿子被掠那天开始一直昏迷了七天。她也说了她和儿子相依为命的过日子,那这七天她是如何生活的呢?这么冷的腊月,七天不吃不喝,呆在没有生火的屋子里,她竟然还活着,这本身就说不通。
除此之外,若是她中途醒来,那么为什么不来报案?若是有人照顾她,那个人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人没有帮她来报案?他照顾了白如梦七天,那这七天白如梦吃了何药,看了哪家的大夫,还有现在那人又在何处,可否叫那人上堂来,然后问一问那人这白如梦身边是否真的有个小男孩?……”
说完这话,莫愁又低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白如梦,又说道,“最后,莫愁要说的是,莫愁曾经与仵作说过相人,莫愁刚刚看这白如梦,虽是生产过的妇人之体,然,她所生的却并非是儿子,而是个女儿。包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验身。”
刷~刷~刷~
莫愁最后这段话一说完,不说满大堂的人都看向她的眼神,就连一直神游天外的严冬看向莫愁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惊奇。
真的假的?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让人无法相信呢?
甭管旁人听了这话如何想,只白如梦却是满满的惊骇。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仵作也能看出来。
可,可,
她,她确实是生了一个女儿……
这一刻,白如梦彻底的慌了。
慌乱中的白如梦并没有看到莫愁向包大人眨眼睛,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包大人微微点头。她只听到包大人对着左右衙役说了一声去请刑部老仵作过来。
那衙役前脚离开,绿衣后脚便听到吩咐跟了出去。而莫愁则是悠哉的抱着小手炉,对着白如梦继续逗弄着。
“白如梦,你知道诬告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吗?”
白如梦心焦似火,听到莫愁不紧不慢的问话,本能地摇了摇头。
“那可是要株连的大罪呢。你这个年纪,你闺女的年纪应该也不大。可怜小小年纪就要受生母所累,对了,听说最轻的判罚是流放。一流几千里,你不知道你闺女受不受得住?”
白如梦越发的六神无主,听到莫愁这么说,她仍然在狡辩着,“我,我没有女儿,我只有一个儿子,还被你掠走了。”
莫愁歪头朝她笑得好不灿烂,“你说你生了个儿子,谁看见了呢?从你怀上孩子,到七天前,这么多年总不会没有人知道吧。孩子可没办法藏起来呢,为了证明你有个儿子,你得找出个证人吧?要是这个都没有,你的话,谁能信?”
白如梦:……
她有证人,也有证据,可所有的证人证据都只能证明她有个…闺女。
见她这般,莫愁又对包大人建议道,“大人,不如派人去白如梦落脚的地方查一查吧。也许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呢。”
包大人点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白如梦,“白如梦,你在京城居于何处?又以何种职业为生?”
惜春院,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