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时的孟师傅并没有进京城,莫愁估计他也没有那么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反省自己教导出了个江湖败类。
“俗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那些读书人还都是孔子,孟子的学生,天天叫嚷着孔孟之道如何如何的,可您看看,咱们家就住在开封府前,包大人哪年没铡死几个贪官暴吏?难不成那些人就不是学了孔孟之道的读书人?
要莫愁说,还是您老有福气,不但教导出了我们家展昭这么个样样都好的徒弟,还比那些个孔夫子,孟先生的多了点先见之明,您在尚义犯下过大错之前就查觉了此子心术不正,进而将他逐出师门。可先贤却是到死,也机会将门中败类清出去呢。再一个,您看哪个读书人犯了事,咱们能让他将曾经读过的书都吐出来或是忘掉的。您自己说,是不是这个理?”
喝了口茶,莫愁又继续说道,“都说谢家宝树,偶有黄叶,青骢骏骑,小疵难免。您老再想想,逐出师门的弃徒有朝一日却被您寄予厚望的亲传弟子□□,您老不是比旁人更多了一份悠然超脱,至少没麻烦了旁人动手不是?……”
孟师傅眨巴了几下眼情,觉得莫愁说得有道理,不过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莫愁见孟师傅这般,又笑了,“年前进宫的时候,太后娘娘还问起您老了呢。她说您老教导出了展昭,展昭为国效力,是难得的栋梁之才。她还想问问您老有没有兴趣去军校那边授个课什么的。”
孟师傅一听这话,连忙摆手,“可不行,可不行。”家里有一个进了朝堂的江湖人就够让人上火的了,他才不跳这个坑呢。
莫愁见孟师傅没有授课的意思,笑着说了句,“我明白师傅的意思了,回头要是太后再问起,我也有话回她了。”
莫愁在孟师傅这里又说了几句话,见孟师傅想开了,又跟着孟师傅说了些说书和茶楼的事情,便抱着肚子离开了。
她这月份也不小了,这么一翻折腾,难免有些累。于是从孟师傅的院子里回来,也没有去拜见包大人,直接卸了钗环躺下眯了会不提。
下晌的时候,莫愁睡醒了。听到绿衣说包大人那会派人来请,知道莫愁正在休息,便没让打扰。
莫愁一听包大人来请,便知道包大人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伸了伸腰,漱了口,又净了面,重新梳了头发后,这才披了件披风扶着绿衣的手去见包大人了。
包大人那里倒是好说话,莫愁不遮不掩地将自己杀鸡警猴的打算又一次重申了一遍,包大人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再说话。
“虽然处理的方式过于残忍了些,可是却能够非常有效的震慑江湖上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公孙策顿了顿,皱着眉毛看向莫愁,“就是害怕此事一但传出来,朝中会有人容不下紫荆洲。”
他们敢?
莫愁看着包大人和公孙策忧心忡忡的样子,实在不敢告诉他二人,这大宋的朝堂上还真的没几个二炮会拿紫荆洲开刀。
毕竟这些年,她安排进入各个官员府邸的人可不是吃干饭的。要真的想要来个鱼死网破,莫愁一点都不担心她会是吃亏的那一方。
朝中的张太后应该不会干出自毁长城的举动来。也更不可能让人干出威胁她们母子性命的事情。
毕竟三尸脑神丹与改良版的生死符可都潜伏在她们娘俩的身体里呢。
好人永远想不到坏人能够有多坏。
正如此时的包大人和公孙策,明知道单正是她的人,却从来不敢想张太后会不会跟她和她的紫荆洲有关系。
可不敢想仁宗皇帝的那个遗旨倒底是不是在他自愿并且清醒的时候亲自颁布的。
“再等几天,紫荆洲就会广发英雄帖了。到时候,还希望包大人将展昭招回京城,我,”莫愁顿了顿,看着包大人和公孙策,非常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们,“我并不想要让展昭知道的太多或是看得太多。”
为什么要等过几天才会告诉江湖人花冲落到了紫荆洲呢?
这还是因为莫愁最后做的挣扎。
她是真的不想让展昭通过紫荆洲的动作进而联想到她可能就是紫荆洲里人。所以打个时间差,也许可以让他忽略过去。
闻言包大人和公孙策对视一眼,然后点头同意了莫愁这个要求。
“展夫人的意思,本府明白了。”想到花冲要拍卖的结局,包大人又问莫愁,“展夫人准备如何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