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干,是老衲自己修行不到家。”老方丈一摆手,呵呵又笑了起来,“罢了,白施主才刚吃了药,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老衲先行一步。”
两人连忙起身相送,又连连告罪,老方丈并不在意,只超然而去。徒留下两人面面相觑,心里颇不是滋味。
“一定是跟你这贼猫待久了,爷以前可从不这么绕弯子。”白玉堂很果断地将账算在展昭头上。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展昭早已习惯,懒得跟他斗口,直接上手一把拎着人就往床上拖,“现在,病老鼠,你给我乖、乖、睡、觉!”
“死猫,给爷放开,爷自己知道……展昭!爷剁了你!”
病老鼠精神大好死活不从,大呼小叫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悠悠然散入风中。院里的一丛修竹随风轻轻晃动,正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第十一章内乱
唐家长子故去,对整个蜀中而言都是大事,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灵堂上人来人往,灵堂外梵音低唱,白色的旗幡高高飘扬,纸钱漫天飞洒,整个唐家都笼罩在一股静穆的气氛之中。
唐峥并不在场,灵堂的事宜都由他的大弟子唐宁操持着。唐宁看起来二十七八,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此刻正跑前跑后,迎来送往,熟稔地跟前来吊唁的人们打着招呼说着话,显得极为干练老成。灵堂内,唐宇婷带着弟弟唐宙素衣致礼,漠然看着这形形色色的人,神情憔悴,愈发显得孤苦起来。
日头渐渐升高,很快便到了中午,这一番来往也算是暂且告一段落。眼看着客人渐渐少了,唐宁指挥着弟子接待,自己转身进了灵堂,看向那姐弟二人,“小姐,小公子。”
唐宇婷看了他一眼,一双杏目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倦意,勉强笑了笑,略略躬身,道:“宁哥哥。”
唐宙也行了一礼,“宁哥哥。”
唐宁点头算是回礼,看着唐宇婷的模样,皱了皱眉,道:“小姐也累了半日,如今没几个人了,还是回去用饭,歇会儿吧。”
唐宇婷眸光一转,扫了一眼外边的情况,点了点头,“也好,外边的事,就有劳宁哥哥了。”
“应该的,”唐宁应了一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又接道:“小姐好好休息,唐宁晚些再来看望。”
唐宇婷垂下眼眸,轻轻道了一声“是”,便唤了唐宙一起,姐弟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灵堂。
唐宁看着两人背影消失,静静站了一会儿,这才转头看向灵堂正中停放的棺木和灵牌,眯了眯眼,嘴角略微抽了抽,随即也转身离开了。
刚出灵堂,就有弟子来找他报了一些新的情况,他一一吩咐下去,想了想,又交代了几句,也往后面去了。
为了唐宏的葬礼,唐家不遗余力,操持得甚是宏大。除了正堂设置灵堂之外,偏院里设下了二三十桌的流水席,为前来吊唁的人提供食水,如今恰是午饭时候,他身为大弟子,自然要多去走走看看,问候几句老友,结交几个新朋。
偏院那边稀稀落落地坐着十来人,三三两两地分头坐着,见着他来,都是一脸敬畏的表情,与同伴们交换着眼色,却无一人上前搭话。他扫了一眼,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人物,不由得有些失望,转了一圈大是无聊,跟侍候的弟子交待几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