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将药粉倒了许多,如今大部分都沾到了细布上,一小部分凝结在伤口上,看不出伤口到底长好没有,又不敢拿布擦开去看,只好眯起眼睛,低头轻轻吹走多余的药粉。
这办法自是收效甚微,所以吹了几口之后他也放弃了,站起来在药箱里挑挑拣拣:“没事,朕还有好药,这个不行就换一个。”
也不知道是安慰沈言川,还是安慰自己。
最终,他挑了一小罐质地稀薄的药膏,拈了很大一块轻轻点到伤口上,动作柔软轻巧:“怎么样?痛不痛啊?有点痛的话忍一忍,这是最好的外伤药,包你好得快,还不留疤。”沈言川看他忙活得鼻尖都渗出细密的汗珠来,当真是很紧张的样子,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是没说话。
总算处理好了伤口,小皇帝笨手笨脚地开始做包扎,依然是翻来覆去弄不好,只是这次没有气馁,失败了几次都还跃跃欲试。
沈言川实在看不下去他的手艺:“歇歇吧,臣妾自己来。”
小皇帝看到他用牙咬着细布一端,一下一下绕着,让细布紧裹伤口,还不怕疼似的扯了几下,系了个漂亮的结,心惊肉跳又百般心疼——要不是受伤多次,动作肯定没办法那么熟练的呀!
沈言川自顾自处理好细布,刚抬头,就见小皇帝巴巴地看着他,然后凑过来解他衣带。
沈言川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好笑,按住腰间“作乱”的手:“陛下上完药,还想上些别的?”
小皇帝却认真道:“都说了朕不好色,你松手,让朕看看你,摸摸你。”
他眼里的光很清澈,很明亮,沈言川凝视了片刻,撤了手任他动作,不一会儿就被脱成了个胸腹袒lu的模样。
小皇帝伸手在那白皙的胸膛上摸了一把,触感温凉光滑,像在摸一匹上好的绸缎,所见之处亦没有瑕疵,甚至连颗痣都没有。
手顺着胸膛摸到腹部,又顺着腹部探向腰部,后背。小皇帝展开双臂抱住了沈言川,把脸埋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嘴唇和面颊贴着皮肤,轻轻蹭动着——沈言川连脖子都是光洁嫩滑的,简直叫人怜惜。
是,尽管知道这脆弱的皮肤下包裹着的是充满力量的血肉,但是小皇帝还是觉得应该用“怜惜”这个词。
这可是他的贵妃,他的男人。他自然要怜惜的。
况且,若不是他以前为了不扩充后宫,把要求拔得极高,说不定沈言川也用不着泡那些药水。
他有些愧悔地轻声道:“一点点伤疤,朕不在乎的。真的。不要再碰那种药水了。”
“胡谦说的?”
“朕问的。”
沈言川缓缓抬起手,不知是要推,还是要抱,手抬到一半,小皇帝忽然把鼻尖拱在他颈窝锁骨处吸了口气,和风细雨道:“朕已经跟小厨房说了,以后天天给你做螺蛳粉,用料要求都按你说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