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兵力!仅仅一个嘉州,投进十万兵力简直是大材小用,怎料到你们这帮无能之士这样都能败仗,无用至极!”这几日每每想起,孙胤依旧气急败坏。
谢楚玄跪了一个时辰,腿脚起初还酸麻,如今已全然没了知觉,王上开了口,他这做臣子的总不能一言不发,劝道:“王上息怒。眼下还有一事,大魏抓了我方几个将领,别的都还好,只是钱越将军最是资历深厚,从前为南蛮立下不少战功,若就…”
“行了。”孙胤烦不胜烦,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别提钱越,先前孤也十分敬重他,以为他是个人物,想不到正是他让孤丢了这样大的脸面,你还敢指望孤替他向大魏皇帝说话?不管是廉颇老矣还是别的,总之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战败被俘怨不得他人,大魏要拿他如何便随他们。老的走了,年轻有为的才有用武之地。”
最后这一句刺到了谢楚玄心里,不是滋味。他心想劝也劝过了,王上听不进去也无法,他要这样做,死的不是一个钱越,而是所有老臣的心。
“说起来,东夷王说是替我去周旋了,可他肯,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接受,这不是许多天了也没个消息吗?呵,或许他真觉得自己有这样大的面子吧,殊不知四国之中,最孤立无援的便是东夷,若不是有我南蛮同他交好,他哪有底气同大魏硬气。”
孙胤说这话有些沾沾自喜,谢楚玄心里已是百般嗟叹,心道盛世不复,昏庸之人当道,嚣张一时痛快一时,如何能长久。
钱越一行到帝都次日便当众斩首,以扬大魏国风,消息传遍了南蛮的大街小巷,钱越在民间享誉盛名,他如今被杀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记恨大魏之风见长。与此同时,发生了一件怪事。
许多先前失踪的男丁突然回到家中,家中爹娘先前寻找不得早已无望,想不到还有团圆这一日,心中无不感恩戴德,待细问了之后才知,儿子是让人绑了去,充作兵力去了嘉州打战,街坊邻里一传才发现,这样的情况不是孤例,粗略一数都有百十数,一个小县都如此,更不必说其他地方。到此,那些失了男丁的家中才恍然大悟,可惜十万军去七万人回,其余的全成了家人心中的伤痛。至此,风头大转,南蛮民间因此酿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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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宝德殿。
南蛮战事告终,布那找两个儿子前来议话。
“南蛮王此次败得一塌涂地,实在是丢脸,白费了父王给他的二十架新炮,儿臣想想都觉得心疼。”巴奇那愤愤不平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战败的是他。
布那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抬眼看陶吉,问:“陶吉,你觉得呢?”
陶吉一惊,撇开巴奇那不善的目光,说道:“儿臣以为,事起南蛮,南蛮王输了此役,不论有何损失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总归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