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均闻言哭笑不得,憋屈道:“又是安国公!他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去找尚书大人,偏偏次次来烦本官?”
江吕文欲言又止,又不得不提醒:“大人,老尚书都多大年纪了,听说最近都下不来地了,还能指望他办差事不成?他如今的差事不都是您这未来的尚书大人来办吗?”
黄均听得飘飘然,散了些气,走进屋,找了张椅子坐下,倒杯茶喝了一口,说道:“遭了贼不去报府衙,来刑部做什么?”
江吕文跟着进屋,低眉顺气道:“府衙哪敢管安国公府的事,到时候不还得转到刑部来吗?况且国公府那么多侍卫都抓不到人,可见这事不简单,若大人在公爷面前立了功,对大人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呵呵。”黄均如今是半点从他们身上捞好处的想法都不敢有,只求日后不要再为难他,否则他只怕还没熬到老尚书归天,自己先撒手人寰了,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本官还是喜欢安国公被禁足的那两个月,不知多么清净,如今刚解禁,烦事就接踵而来。”黄均垂首低喃,一片忠心油然而生,真心赞叹陛下的禁足之举何等英明。
江吕文也有些同情黄均,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实在辛苦。他劝道:“大人,你同属下说说便罢了,在宁公子面前可不能失了礼数啊。”
黄均冷哼一声,凶神恶煞道:“那说不准,今日是休沐,本官去已是给他面子,万一本官中途心气不顺,可不会再给他好脸色。”
江吕文狐疑地看着他,满脸写满了质疑。
…
安国公府。
宁清在正厅品茶,看起来清闲的很,全然没有遭贼的急切。也是,安国公府这么大,金银玉软、珍稀古玩数不胜数,丢件把东西也不碍事,可偏偏要闹到刑部,黄均也不是没见过,官宦权贵都这样,爱小题大做,无病呻吟。
黄均心里颇有怨怼,嘴里说却说道:“宁公子,您也别愁眉不展了,下官已立刻派人去查了。”
宁清吹了吹茶的热气,淡然抬头看他道:“我平心静气着呢。”
“哦,是吗?”黄均恹恹,想了想又笑道:“贼人胆敢夜盗国公府实在猖狂,不知府中丢了何物?下官命人记下,到时候审理案子时也可方便些。”
宁清将茶盏放下,对他道:“我早些时候让人查过,府里并无丢失物件。”
“那您这…”黄均话刚出口,转眼变了样,眉眼弯弯,让人费半天劲才能在他脸上找到圆溜溜的眼珠,“没丢东西就好。这贼人敢闯国公已是罪无可恕,下官好好调查,若有消息定然找人禀告府上。”
“那有劳黄大人了。”宁清客气道。
黄均微笑着行礼:“岂敢,下官告退。”
等出了国公府,黄均便面色大改,对江吕文忿忿道:“什么狗屁贼人,闯谁家不好,闯安国公府,东西没偷到惹了一身骚,给我去查,等抓到人,本官必定好好磋磨他,才不枉我受了这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