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祥丰帝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端起茶盏斜睨一眼道,“时过境迁,说起来自然容易。”
魏尧知道他这是有意刁难,可作为臣子,一为苍生谋福祉,二位君主尽忠心,有一事他不得不回禀。
魏尧突然跪下,说道:“臣有一事启奏。”
祥丰帝也是一头雾水:“何事?”
“殿下多半是在荥川时染上热疫,当时荥川一案的犯人大半在场,臣担心他们也被染上热疫,还请陛下尽快了结了他们。”
“什么?”祥丰帝将茶盏往案上一扔,茶水撒得到处都是。他指着魏尧,气急败坏道:“好啊,你瞧瞧你做的事!不仅让太子染上热疫,还将患病的犯人送到帝都来,使皇城的百姓身陷险境,魏尧,你到底是存的什么心?”
“臣是七天前无意中知道的,第二日便启程回京,同时发了一封快奏,陛下没收到吗?”
祥丰帝转过头,忍着气:“朕没看到你说的奏折。”
魏尧静静地看着他,眼里含着莫名的情绪,半晌才道:“或许是路上出了差错。”
“魏尧。”祥丰帝闭着眼,像付出真心却被背叛了一般沮丧,缓缓道:“朕待你不薄,不管有没有你说的那封折子,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
魏尧跪在那,背挺得笔直,始终未出一言以覆。跪了良久,祥丰帝也嫌他堵在那碍眼,说道:“朕暂卸你的职务,罚你禁足府内三个月,你可认罚?”
天子一言九鼎,话说出去了哪还有旁人认不认一说,魏尧微微一笑,说不上是苦涩还是看淡了,只见他缓缓俯身,磕头行礼,不为自己说一字半句。
“谢陛下。”
魏尧离开的潇洒利落,倒是祥丰帝看不明白了:“他竟半点不向朕求情?”
冯郁这时才敢过来换打撒的茶盏,笑道:“安国公知趣,明白陛下金口玉言,倒不如不求情在陛下这留点情分。”
“嗯。”祥丰帝喝了口茶,说道,“荥川来的那群人确实麻烦,朕写道圣旨,你去刑部宣读。”
“是。”
出了安庆殿,祥丰帝便移步东宫,他到时宁涣也在。
祥丰帝作为人父,也有七情六欲,许久未见朱御,甚是惦念。他与朱御坐在上位说话,宁涣坐在下位,静静听着。
“太子,你此行凶险,让朕多有挂念,实属不该,往后不许你再出远门了。”
朱御正要说什么,祥丰帝便打断他的话,“太子,上次朕应了你就出了这样的事,朕不能置你的安危于不顾,你也不能。有一次经历即可,你是储君,不能凡事由着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