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将踏雪拴在院子里的木桩上,喂了两根金笋,踏雪美滋滋得咀嚼起来,发出清脆的“咔呲咔呲”声。
做完这些,魏尧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转身道:“去村子里走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行在村间黄土路上,放眼望去,街上空空荡荡的,比方才进村的路还冷清。忽然间哪里传来了女子的哭喊,哭得凄惨悲切,听得人毛骨悚然。
宁清拽住了魏尧的衣袖,四顾环视道:“仿佛有人在哭?”
“是。去看看吧。”
走了百十步,便看见一个上了年岁的妇人倒在院子里哭天抢地,周围有两人在劝。
那妇人道:“孩子,我的孩子啊!娘含辛茹苦养大你,你怎么就没了呢!早知道,娘便是病死也不能让你去那邪魔鬼怪的地方采药啊!”
一旁脸上有个大痦子的妇女劝道:“嫂子,你还病着呢,别这么糟践身子。”
妇人泪如雨下,哭喊道:“我这命上天要拿去便拿去吧,我只要我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妇人哭得实在悲痛,只见她突然剧烈喘了几口,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这可把旁边的女人吓坏了,有人赶忙扶着妇人,有人急得跺脚:“这可怎么办,程文娘这分量咱们哪扛得动啊。”
这时,走到院子门口的魏尧出声道:“我来帮一手吧。”
那两个妇人一见他便觉得脸生,不过这时候有人帮忙再好不过,哪顾得那么多。
晕过去的妇人虽在病中仍有一副好体型,魏尧背人时发出了一声闷哼,正巧被一旁的宁清听见,很是悲悯。
将晕倒的妇人扶回房,众人退到院子里,一人长叹一声道:“程文娘正是可怜,丈夫早早的没了,就这么一个儿子,竟落得如此下场,换做是我我也受不了。”
另一个身材矮小的妇女道:“可不是嘛。”
宁清问道:“嫂子的儿子怎么了?”
痦子女瞅了瞅他:“这两位瞧着眼生,是外头来的吧?”
宁清道:“是。”
矮一些的妇女恍然道:“那难怪不知道。”
看来这村子确实有些事,村民们应该人人知晓,却对此讳莫若深。或许是方才帮了把手的缘故,这两位对他们不像廖村长那般提防。
那妇女鬼鬼祟祟地顾盼一眼,小声道:“还不是‘狐妖’闹的。”
“狐妖?”魏尧显然没想到会牵扯到灵异鬼怪之说。
痦子女道:“是村外的那座狐狸山,山上有座狐狸庙,不知是哪一辈的先祖建的,我们到山上遇见总要拜一拜,只是不知为何,半年前陆续有村里人进山失踪,更怪的是,失踪的全是村里的年富力强的壮汉,老人与妇女、孩子去了却是无碍。大家都说是山上的狐妖作祟,抓了年轻男子去,要吸他们的阳气增进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