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从小长在昆仑山,昆仑山距离武当路途遥远,从那里出嫁显然不现实,娘家远的姑娘,一般会选择从客栈出嫁,不悔选了武当山下的逐风楼。
一夜未眠的逐风楼终于迎来最热闹的时候,三日前明教便派人来这里准备婚事,一大早,便有人带着早已准备好的礼服来到不悔的房间。
“这衣服真好看。”不悔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向来喜穿素雅一些的衣服,可此刻大红嫁衣披身,映着娇脸如花,真的特别艳丽特别美。
“殷六侠真的有心了。”即使这两个婆子是明教的人,却不能不为殷六侠而感动,可以想见,不悔姑娘以后该是何等的幸福。
“六叔?”不悔有些疑惑。
“姑娘不知道吧,这衣服是殷梨侠亲自画好手稿,选好材质,看着我们一针一经缝好的。”说话的婆子姓白,是明教专门负责制衣的婆子,从不悔小的时候起,就一直是这位白婆婆为她缝衣。
“真的吗?”不悔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自然是真的,从前只听说殷六侠仗剑豪情,没想到竟也是如此温柔心细。”另外一个婆婆姓赵,也是明教中人,从小看着不悔长大,本来她觉得,以殷六侠的年纪和他曾经是纪晓芙未婚夫的事实,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不悔的,如今看来,却并不尽然,一个仗剑走江湖的英雄豪杰,那双手持剑宵小的手,是如何握住那根细细的画笔,一笔一画勾勒出这一样一套衣服的?这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儿,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虽然嘴上不说,可殷梨亭心里真的对不悔有很多说不出的歉意,如花年华的姑娘,本应该策马扬鞭,笑靥如花,可她却选择了他,所以他也想为她做一些事,这个婚礼,真的需要所有人祝福,他希望不悔开开心心的做他的新娘。
“我知道六叔好,我当然知道六叔很好很好。”不悔看着镜中的自己,透过那件衣服,她看到的是六叔满满的心意,大红色长裙层叠拽地,浅色的丝绸花边从双肩一直延伸到胸前,红白相间的花纹自腰间一直到裙角,包围的长发直直垂下,只需要用发钗别起一层水红色的头纱,头发轻柔的聚拢在身后,她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设计这件衣服的,但是她可以理解他到底花了多少心思,每一种设计,每一个装饰,都是按着她的喜好来的,他对她的用心让她感动到无法言表,她一直知道他爱她,却从没有哪一刻,让她感觉他如此爱她。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两位婆婆一边为不悔梳头,一边念念有词,不悔虽解其意,却听出了其中的美好祝愿。
相反殷梨亭那边就没有那么多礼数了,只是新婚的他,自然还是一番折腾,一切完毕之后,俞岱岩和张松溪陪着殷梨亭前来迎亲。
两位婆婆一边一个馋着不悔去拜别父亲,杨逍门在客栈后院西阶之上,虽然年纪大了,却依然风采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