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文伯府发生的那件事谁也没有乱说,似乎很快地湮灭了,但柱国公的二少夫人自从在宴后遇劫后一直卧病在床,闭门不出,也不准外人探视。
王氏都快急疯了,左一次右一次上门都被柱国公夫人三言两语地打发了,最近几次一直都是世子夫人出来,直到这一次竟然吃了闭门羹,连门都不让进了。她抱着手炉急巴巴地撩起车帏看着柱国公府的大门处交涉的两人,过了一会儿她的丫鬟沮丧地走了过来,“夫人,柱国公府的人说他们夫人带着世子夫人出门了,不好招待内眷。”
这统统都是借口,他们明明将自己的阿媛锁在院子里了,这都几个月了,连一面都没见着,没有半封书信王氏捂着胸都快透不过起来,她挥手打掉丫鬟帮她顺气的手,大声挣扎着嚷嚷,“回府回府请老爷回来”
秦府门前,秦桧下了马车,就板着脸怒气冲冲地闯进屋子里来,看到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的王氏,神色动了动,微微柔和了一些,“怎么回事?我在司里办事,你派家人前去闹腾,非要我回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让人抓了把柄”
“你有什么事要办”王氏立刻歇了哭声,指着他大声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大学士,只是个面子名罢了,你有什么实权?没有事情给你办,你在外头成天不着家地瞎忙乎什么?你若是有权有势,他们家也不会待我的阿媛如此。”
秦桧的面色阴沉,郁郁地盯着歇斯底里的王氏冷笑道,“我没有实权,没事办?我在外头辛辛苦苦地做事在你眼里就是瞎忙乎你若是个晓事的,就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和你生的那个丫头那样一天到晚给我添事”
说完,连茶水也不喝一口,回头就大步出了院子。
“你……你……”王氏看着他的背影,一口气窒在嗓子里没缓得过来,晕了过去。屋里的丫鬟嬷嬷顿时惊慌失措,乱成一团。
秦桧气呼呼地上了马车,定了定神,向外头等着的车夫报了一个地名,马车转过几条街后,很快在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
秦桧整了整衣服,下了马车,等着车夫前去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看到车夫身后的秦桧,小厮欢喜地叫了“是老爷来了”
这一声“老爷”叫的秦桧心头大慡,面上也浮起一丝微笑,他和善地冲着小厮点点头,跟着他往宅子里走去。
秦桧心满意足地环顾着屋子里的摆设,乐呵呵地坐在主座上,初柳替他倒了一杯茶水,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立在一边。
秦桧揭开茶盖,抿了一口茶水,问道,“少爷呢?”
初柳恭谨地答道,“最近户部比较忙,好像是边疆有些乱,少爷总是忙到很晚才回来。”
秦桧的眼神闪了闪,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地替你们少爷补一补身子,我知道你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你从那个不成器的身边要过来,伺候少爷,你用心办事,以后必定是有大造化的。”
初柳低了头,面上泛起了红晕,小声道,“是。”
秦桧看到她如此神情,心里更满意了,又抿了一口茶水,仿若不经意地问道,“这边疆的事怎么扯到户部了?”
初柳似乎没察觉到异常,依旧低着头答道,“金朝总是着人侵犯边疆,今年大大小小打了不少仗,眼看快过冬了,田地缺人管,物资匮乏严重,粮糙银钱,还有运送,都是有关户部的大事。”
“那少爷是忙着运送粮糙的事了?”秦桧连忙问道,“有没有说什么时候送?是谁送的?”
初柳仿佛吃了一惊,连忙摇头道,“这等大事,奴婢哪里知晓,”她顿了顿,低声道,“奴婢只知道仿佛是燕国公世子管的。”
秦桧拧着眉头,摸了摸胡子,“兵部也插手了?”
一旁的初柳看了看天色,便问道,“老爷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秦桧回过神来,摇头道,“不用了,你们少爷回来,就说我来过了。等有空再过来看他,让他注意身体。”
“是。”初柳答应着,看着小厮将秦桧送出大门,立刻转身往里屋走去,绕道床后,推开一扇门,原来后头还有一件小小的屋子。
“人走了?”林臻律放下书本,从书桌后站起身,“那些事都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