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在空,盐帮议事厅内,辛文取出一封信函道:“严帮主,这是京城今日刚到的信函,似乎是......”
严正诚见其神色,点头取信拆封,一目看去随道:“怪不得会惊动他!”说话间,神色显然明白了什么。继而对辛武问道:“上次的货都运出去了吗?”
“回帮主,还有一些。”
“吩咐下去,加派人手,今夜全部运出,不得有误。”
“是”辛武领命离去。
辛文上前一步道:“帮主怎么如此急于出货,莫非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恩,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赵大人有言尽快解决,以免再横生枝节。对了,盯住衙门那边,白玉堂哪几个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属下明白,即刻去办。”辛文转身直奔县衙。
“哼,展昭,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查到什么?”严正诚冷冷一笑,背着双手离开盐帮,尾随辛武前去盐场。
盐帮的盐场内板车不时进进出出,好不忙碌。一道蓝色身影一晃而过,跳到场内后侧的盐袋后面。只见他用指尖在厚厚的麻袋上一划,袋子破裂,白皙的盐从中流出,此人用手掌接少许细细闻去,微微点点头。此人从袋子缝隙中看去,见这些场工出入所取盐袋均为前几排靠近右侧的盐袋,他炯炯有神的双眸打了个转,似是思量之中,转瞬趁人不备之时,又是一个翻身跳入那排盐袋之后,他重复方才的动作,然此次流出之盐色泽微暗,且颗粒大小不一,放于鼻下竟是一种刺鼻的味道。这人紧握手中的盐,眉宇间一紧,神情似有几份愤怒。他那双细长的凤眼转动之时,见有人进入,不由得计上心来。他先取私盐放入备好的囊袋中,又趁那场工搬卸之际,身子向下一仰,脚下轻轻用力在地上一踏,借力来到车下,双手在车下一扒,整个身子便浮在板车之下,随车离开盐场。此举便是江湖上所称的“壁虎功”,若是短时俯身于屋顶之上倒是不足为奇,而此人附着于车身之下,又能撑得住如此之长,自非一般人能及。若道此人是谁,他便是日间出现在常平县的展昭。
原是数日前,皇上接地方呈报称当地有人食盐而亡,而所食之盐则出自常平盐路。仁宗大怒,逐宣包拯进谏,并命其明察此案。包拯回府将此事说出,公孙策捏须道:“大人,此事不如先派展护卫前往常平县暗查,若是有了实证再放令缉拿也不迟。”
包拯点点头,看向身旁的展昭,此时展昭早已心领神会,上前抱剑道:“属下定当竭力查明此事。”如此一来,这展昭便来到常平县内,不料刚一到便听闻白玉堂与盐帮之事,出手助了他,又暗自打听到这盐场之地,待夜黑之时查访。
展昭随车离开盐场,一路上大街寂静无声。即将出城之际,展昭突觉车身一晃,立觉不妥,侧身翻出,身体几个翻转落于地上,却见车夫已然倒地。展昭环视一番见四下无人,忙箭步来到车夫身边,观其颈部插入一支镖,黑色的血液从其颈部与口中流出,伸指探其已无鼻息,显然是中毒而亡。展昭用白色娟帕取出毒镖,包裹一番放入袖间。展昭知此线索已断,只得再寻他法。转念间,便想到早上白玉堂之事,想来自己还欠那只老鼠一个承诺,不如去找他几人,说不定还会另有所获。想到此,展昭向县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