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着笑意,点了一杯咖啡。服务员好心地递给她一叠纸巾擦拭,她便笑得更甜了。
她端着咖啡坐在玻璃前的圆桌上,先用纸巾擦干画板,那画板上的画一定对她很重要。她垂着眸,柔软的唇微抿一口咖啡,一定很苦,她微微蹙起了眉。随后她便一页一页地翻起其上夹着的画纸。
雨越下越大了,水珠拍打在玻璃上,顺着沾上水汽的玻璃蜿蜒而下。晶莹的雨帘后,是她低头灿烂的笑脸,双眸弯成小小月牙,混着天空雷声轰鸣,有力地撞击我的心脏。
我抬起沉重的双腿,过马路,进入咖啡馆。
门前风铃清脆的声音又响起。
我点了一杯咖啡,坐在角落里。我觉得自己真像一个跟踪狂,动用人力查明她id的登陆地址后,就赶到法国找她。
见到她,却失了信心面对她。
却上瘾一般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
像是希腊神话里身着白色丝裙的艾芙萝黛蒂女神,温暖自信,带有独特光芒,让人找回爱与被爱的能力,那些我曾经认为自己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雨快停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仿佛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似的,有些慌慌张张地收拾了一番,拿起画板准备离开。
快走到门口时,不小心被正收拾桌子的服务生绊倒,画纸飞落一地。
“désolée”(对不起)
我赶忙跑上前,为她收拾地上的画纸。
白色的画纸洒落在地上,画纸上画的全是我。我以前参加过的每一次活动造型,被她捏着画笔,一笔一笔勾勒在纸上。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像是小小的心脏被一从未见过的巨物撞了个满满当当,有温暖也有害怕。
我颤抖着将画纸捡起,递给她。她抬起头。这是我与她的第一次对视。她亮丽的双眸此时倒影的只是我一人,却带给我从未有过的满足。
我带着鸭舌帽与口罩,她应该不会认出我。但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后来发现自己的失态,才不好意思地站起来道谢。
“Mercib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