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才发现,藤一尘才是黑暗料理的鼻祖(虽然不难吃)。
他给我收拾的狗窝,不,懒人沙发,软绵绵的,左铺一层又铺一层...我终日就躺在上面,绝望的盯着窗外,一点风吹糙动都能激动的要命!
......
我在那里住了很多天,一转眼变成了大肚子,有一天,肚子突然疼了,那钻心的疼痛堪比十个大汉轮流塞我!
藤一尘说要出去找大夫,我说你找个毛啊,赶紧去拿剪刀和脸盆,他屁颠颠的跑来跑去!
我一使劲儿就生出了一个女娃娃,那叫一个丑啊!浑身是血,皱巴巴的,跟小尾巴家旺财君长得一样一样的!
我绝望得大哭,老天不开眼啊...
哭着哭着,就被一阵剧烈的晃动给摇醒了,我睁开眼看见藤一尘的脸就在我眼前,皱巴着眉盯着我:“我第一次看见人睡觉能睁着眼哭的,你非得送去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去!”
我抹着眼泪,瞅着藤一尘:“你说,李兆会不会不来找我?他要是不来找我怎么办?”
我捂住肚子,身体蜷在一起:“他要是不来找我,我就成单亲妈妈了,要是以后小孩问我爸爸在哪,我怎么说啊?我说你爸在我怀你的时候,跟别的女人跑了,那我女儿以后会不会有心理阴影不敢嫁人了!”
藤一尘失笑的坐在我旁边,拾起被我蹬在一旁的毯子裹住我。
“你想的会不会太多了,你小孩估计现在手脚还没长利索呢!再说,她能问你这话也是好几年后的事了,到时候你随便找个男的,忽悠她说是她爸不就得了!”
我嗅着鼻子说:“这怎么能随便找呢!”
藤一尘叹了一声:“跟你说个事,很多年前,那时我才二十出头吧,和一个女的好上了,那个女的比我大五岁,非要嫁给我,come.on,我的人生才开始,怎么可能死在一个女人手上,况且,我是个不婚主义,在我的人生中只有床上,没有床下,她不甘心,处心积虑怀上了我的小孩!想用孩子拴住我!”
我侧头看着藤一尘,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麻质上衣,随性的撑着手,柔和的线条勾勒出精致的五官。
我问他:“那后来呢?那女的打掉没?”
他摇摇头:“我和她说的很清楚,但她还是生下来自己养了,几年后再见到她,她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女老板了,一个人带着孩子创业,开网店,是不是挺励志的?”
我深深感慨道:“你真是个禽.兽啊!”
藤一尘侧头笑得那叫一个妖孽:“傻帽!你真信啊?”
我愣了一下,他随即说道:“睡吧。”
而后走到另一头的沙发上,躺好,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月光轻轻柔柔,我满脑子都在想李兆在干嘛?为什么还没有找到我?我忽然感觉很害怕,他会不会陪在何诗诗身边,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藤一尘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他说:“小婉,你觉得他会选你吗?”
“不知道...”
“他要是不要你,我要你,我家猫已经有两只猫了,再多两只大不了多买点猫粮!”
我把枕头狠狠的砸向他!
他精准的接住又给我送了过来。
眉眼温柔的说:“反正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我心头一惊:“几个意思?”
屋里一片黑暗,藤一尘的眸光晦暗不明,透着复杂难懂的光泽:“睡吧。”
我想我到底是迟钝的,小尾巴不过第二次见到藤一尘就觉得这人沉浮很深,我却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就是一团迷,把我搅得满头问号!
第二天闲来无事,我在藤一尘那堆废稿纸中找到很多张白尾鸢的糙图,他告诉我,那时候他还没什么名气,窝在这里,有一天透过窗户,看见一对展翅高飞的白尾鸢,那一幕一直刻在他脑中,可是他怎么设计都好似没法把那一瞬画出来...
我问他后来怎么灵感突发了?他有些惆怅的盯着那些废稿,没有回答。
我又问他另一只白尾鸢在哪,能不能给我看看,他说不在这里,以后有机会给我看。
他还告诉我,那只白尾鸢当年被一个法国女人买走,几年后,他以几倍的价格再次从那个女人手中买了回来,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后来我开窍了,是我的东西,不计代价都要拿回来!”
我问他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还要把我脖子上这只白尾鸢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