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下眉打断了我的话:“没有你还会有别人,我很庆幸遇见你。”
我咬了咬唇没再说话,不知道是喜是悲,他庆幸遇见我,是因为我从来不吵不闹,不要求他什么吧。
吃完东西,他说要回公司,事情一大堆,我问他怎么想起来找我,他深看着我说:“那天晚上,谢谢你。”
我们朝着小吃街外走去,我低着头说:“客气什么,名义上,我们是一家人。”
他也沉默了,一会后问我:“你爱过人吗?”
他的问题让我心口一滞,随后轻描淡写的说:“没机会。”
……
走出小吃街,我们往许子岩车子那步行,身后却突然一个男人在喊:“许子岩。”
我和他同时回头,那一刹那,我看见那个男人看许子岩的眼神很不对,就是一种感觉,而且他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我瞬间扫了一眼,口袋突出什么东西!
随即他走到我们面前,当看见他那只手快要掏出来的时候,就是那么无意识的,身体完全不受支配般一步挡在了许子岩的面前!
瞬间,耳边充斥着尖叫声,我面前的男人吃惊的望着我,立马掉头跑走了,我低头看见插入腹中的小刀,那钻心的疼痛立马袭来,耳边传来许子岩大喊:“木木!”
我捂着肚子倒在了他的怀里,望着他焦急的眼,不停呼喊我的名字,原来他也会为我着急。
我在医院的时候,爸妈,爷爷奶奶,还有许家的人都来了,伤口不致命但位置在小腹那,伤到了子宫,医生说…短期内不能怀孕了,以后要根据康复情况。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全家人的表情都很沉重,在我们这种家族里,小孩就是每个女人的使命和任务,这无疑是一桩噩耗。
可对我来说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我想,反正我和许子岩也不会有孩子,这样也好,省得时间长了,家里人怀疑。
妈妈很难过,握着我的手掉眼泪,许子岩自从我出事后,一直没回去过,十分憔悴的坐在窗边。
后来我说想休息让他们先回去,病房里安静下来后,我才对许子岩说:“没事的,我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先回家吧。”
他长出了短短的胡渣,眉头紧锁,像是陷入思考中,忽然又抬起头盯着我,眼里似乎闪过一抹痛色,他问我:“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这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问我,然而这次却并不是随意开口,而是认真的看着我。
我闭上眼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要有个为什么,那做人也太难了。”
“木木!”他有些微重的喊着这个属于我的名字,我的眼皮动了一下。
他接着说道:“你们那届的学号牌是绿色的,而我们那届是黄色的,你是不是认为我健忘到连自己的学号牌都认不出?”
我“唰”得睁开眼睛,有些惊恐的望着天花板,一瞬间,我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快把我的耳膜震碎。
我不敢出声,他却站起来走到我旁边,坐在病床上,目光沉沉的望着我:“你为什么会有我的学号牌?”
我把头撇向一边,不敢让他看见我的表情。
良久,他长长叹了一声说:“好好休息。”
说完便出了医院,后来的两天他没再来过,我反而有些庆幸,他的那个问题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那年他毕业典礼结束后,他们一帮学姐学长把学号牌一起扔进了箱子里,挥手告别,各奔东西。
我一直等到他们全走光了,才翻出那个箱子,在几百个学号牌里找到属于他的学号——32号。
可我要怎么和许子岩解释?告诉他这一切?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心思,我想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和我结婚,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心思,他会不会离我越来越远,连现在这种看似朋友的关系都不复存在了;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心思,会不会愧疚?从而对我产生怜悯,可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