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离得远的时候,我就跳下马跑过去,仿佛我自己走得比马要快一些。
我凑过去看宋清平手里捧着的书:“看的什么?”
“《万国历纪》。”他把书合上,“殿下回来了?”
“回来了。”我把那书拿过去随手翻了两页,“这本书听名字还挺有意思的,讲什么的?”
他还是说:“万国历纪。”
“说明白点。”
他很明白的承认了:“我不知道。”
“什么?”
宋清平一板一眼的跟我解释:“我在等殿下回来,看不进去书,所以我不知道。”
“你这个人……”
这时候父皇在后边喊我:“沈风浓,你的马撅蹄子了,你快过来把它牵走!”
我也回头朝他喊道:“谈情说爱呢!没空!”
可是没等我喊完,宋清平就走过去看我的马了。
好么,我的马比我还金贵。
没法子,我也得过去看看。我今天才把钱都花完了,若是我的马把谁踢了一脚,实在是赔不起了。
父皇揶揄我:“你不是正忙着谈情说爱吗?怎么现在有空过来了?”
我把我撅蹄子的马给牵走:“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不如马。”
我的马还呼出一串长长的气,我怀疑它是成精了。
父皇去宋丞相书房找他,说是谈论国事,其实我看见他悄悄溜去厨房找酒水和下酒菜。
那时候我坐在桌边刻东西,宋清平在灯下看他的《万国历纪》。
我随口找些闲话来说给他听:“皇姊与魏檐定在了明年八月。”
他便应说:“朝阳公主与魏公子确实很配。”
“我也觉得。不过有时候也不这么觉得,你看皇姊是日月星辰,一人就占了两样,魏檐也就是一方屋檐,他怎么就承得起日月星辰?”
“不是承,是困住了。”
“什么?”
他一边解释,一边翻过书的一页:“朝阳公主于至大处起笔,于至小处动情。魏公子是小处起笔,大处动情。其实他们是很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