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那儿看着这房间,客厅里传来电视剧的声音与父母偶尔的说话声,从维也纳提回来的大箱子搁在房屋一角,犹如分隔了年龄的某个标志性物件。那天晚上,月光从窗棂洒进来,她睡不着。
轻轻地去客厅喝水的时候,主卧室的门也打开了,母亲从里面走出来,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时间是凌晨两点:“还没睡吗?”
“大概是时差的关系。”
“居然长得比我还高了哦。”
“我走的时候就比你高了好不好。”
“那时候看起来还是个女孩子嘛。”
灵静笑了笑,看着她拉上门,随后母女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轻声说话:“给我讲讲这几年在维也纳的事情吧。”
“也没什么可说的啊,练琴,看书,偶尔出去逛街,去多瑙河边坐坐,早上跑跑步啊,练功什么的。”她笑起来,“老爸教的拳法我可一样都没落下哦。”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那就是在剧院表演啦,每周三天,他们给我一个独奏的机会嘛。几分钟的表演……其实不是多大的剧院,还比较私人模式的,常常是些熟人过来。嗯,对了,我在河边弹过吉他,晚上的时候去那里散步,把盒子摆在地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唱啊唱的,就有人往盒子里扔钱,多瑙河很漂亮的……”
“赚得很多?”
“不少。够吃一顿好的了,那边的人对音乐很有热情的,其实我的嗓子也不算很好,只是歌曲不错而已。这些歌……以前……呃……”她顿了一顿,这些歌是以前家明写的,概念乐队那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都唱过……
“今天在机场那个朱利安老师,照顾你那么多,怎么不请人家一起过来呢。”见女儿不愿意往这个方向说下去,段静娴悄然改变了话题。
“他今天也有事的嘛,旁边接他的是演艺公司的人,安排好酒店了。今天这么仓促,我们家也没准备得很隆重吧,到时候你和爸爸肯定又是忙来忙去。”